“真是大幸,你经脉被封,无意中保护不受蛊毒侵害,五脏六腑有些损伤,好好调养一番。”刘老感叹之余眼里泛着泪花,这姑娘经受多次磨难,不幸中的万幸,不通的经脉刚恰好将蛊毒隔开来。
“你的嗓子是用力过度导致,这些天少说话为好。”
刘老端着药碗道:“这是我特意为你调的,好好的孩子平白遭了这些难。”沈厌勉强坐起来,将药喝了。
看着血和头发糅杂一团,脸上也是血污,衣服虽尚好同样也是血迹斑斑。刘老心疼道:“打听过了,我那师弟今日外出,你等去他那药浴里边梳洗,老头子我去外边给你守着。”拍了放在床榻的干净整洁的灰布麻衣。
当浸泡在浴池中,全身上下张开,沈厌长舒一口气,来凡间近半月,总算舒坦一回了。冥想半刻钟,沈厌一手抓过衣物穿上,赤脚而出,走几步被石子划破了皮,同时听见外间的争执声,咬牙离开。
“师弟你回来了?”刘老高声惊诧道,想要警示沈厌。
风关甩开师兄拖拽的手,脚步匆忙直直奔里间去。
刘老心下一紧,忙道:“你那蛊毒我有法子解了,你不听听?”
正要走开的风关听此回头问:“当真?”
忙不迭点头。
风关懊恼一声说:“本想我独自一人走,如今还要带上你们。快你去收拾,我们路上说。”
听他想要放弃他们,却又改主意带上;好心办坏事的刘老心里直道大意!瞥见墙根后的沈厌,不再多言。
稍有些清明的沈厌,坐在马车上被颠簸得头晕脑胀,胸口沉闷,闻到风关身上年迈的腐味,眉头皱成一团,掩鼻清咳。
“师兄,你的法子是什么?”
“封其经脉,辅以针灸,药膳补之。”
风关冷笑说:“可蛊毒如何清出来?”刘老特意卖关子笑不语。
哕—
实在忍不住了,沈厌一时间呕吐不止,内腑紧缩,泪水夺眶而出。拍了拍胸口,低头擦泪,“慢着。”
毒辣的眼光盯着沈厌,他领口的白色的衣襟,隐约间漏出白皙的皮肤。
“你是女子。”
“还要脸吗?人家黄花闺女,你这个当别人爷爷的年纪还妄想娶人家!不行!我不同意!”刘老气急道。
“所以我问的他,没有问你,不需要你同意。”风关挥手推开老人。
沈厌冷眼看了风关,心生厌恶。
“皆道婚嫁讲究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你一无重金二无家世更没有三书六礼,这如何使得?”想要让师弟放弃。
形同枯槁的手死死掐着沈厌的脖子,风关笑得发狂道:“这有什么,我给便是,你觉得呢?”询问沈厌。
此情令他想起当年刚进魔渊时,日夜被只嗜魂魔狼环伺,五个月里他都在假寐防备着,直到有一天,那狼等不了了,在睡着的时候扑上来,被他一招制住。
无法制胜敌人,就要懂得韬光养晦,有人曾这样说。
刘老气得手直抖,急忙掰开风关的手,沈厌涨红的脸喘不上气,气竭只有闭着眼咬牙点头。“不可啊,万万不可。”
见沈厌点头,松手的风关欣喜大笑,见师兄还不死心地将沈厌护在身后。“师弟今日的大喜,师兄不恭喜吗?”
愈发觉得气血涌起上来,始终提不上来气,颤抖着:“你你你,厚颜无耻。我今日代师父老人家清理门户,将你逐出师门!”
寒光闪过,一把软剑从风关腰带中抽出罡风扫面,瞬间刘老手臂被划伤顿时血流不止。风关冷哼说:“既已将我逐出师门,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念多年旧情,留你一命。”
“向南十余里有个小镇,我们去那里落脚,你不妨替我们做个见证。”听闻蒙州城来了贵人,只怕西边的涂城和东北方的青州早晚会搜过来,待不得。
剑挑起沈厌的下颚,风关笑眯眯道:“小娘子别急,我们不日完婚。”下巴触及冰冷的剑刃,心道,三年前去舅舅宫里拜见,有个喝醉不长眼的魔族将领,说他手好看细嫩,还有一通醉话;后来自己当着众魔将的面断了那人一只手。
届时是先废了他的手,还是割了舌?
“回禀郡主,属下们没有找到沈公子。”一人跪地道。
崔荇雪睁着眼不相信地说:“怎么可能?他明明。”就是从牢房被提走的,为何不见踪影?
昊修皱眉道:“不见了?”回想起沈厌说的风先生。继续问道:“命蒙州城郡守前来回话。”转头小声同刘方交代几句。
被传唤来的郡守比先前更加狼狈了,心虚道:“不知郡主有何吩咐?”高大俊朗的身影笼罩着,昊修厉声道:“风先生是谁,传他来见!”
郡守心知瞒不住了,索性将所有罪过扔给风关。急急跪行向崔荇雪道:“郡主饶命啊!小人被那恶人挑唆迷了心智!那恶人说是有法子治时疫,小人方才信他!小人不知道此人有这般行径!求郡主饶了小的。”脑袋连连撞地,不顾头疼流血。
“他人呢?”崔荇雪凝眉怒道。真是酒囊饭袋一无是处!
“小的不知,按往日他天天来郡守府,只是不知今日何故没来。”
昊修冷眼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