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为了逃避联谊!”
她又转身问方灼:“你们和谁联谊?是本专业的吗?”
方灼没关注,隐隐记得班干部似乎在群里提过:“应该是会计学院的吧。”
魏熙一把抹去嘴上的油渍,煞有其事地道:“你们班男生已经那么少了,结果你们还找男生是宝的专业联谊。啧啧,你们班干部存了不让你们脱单的心啊。”
严烈闷笑两声,他感冒后的鼻音比正常情况下更为低沉,听着有点憨气,但也掩饰不了他语气里的欠揍:“脱单跟方灼已经没有关系了。”
“差不多得了你!”魏熙大叫道,“我室友的爸妈还不认识你,都知道你有女朋友了!”
严烈大笑不止。
·
严烈的感冒在吃过药后,两三天就差不多痊愈了。严成理过了半个多月才知道这事,还是从别的家长口中得知。
高中几位关系比较好的家长额外拉了个小群。元旦过后,几人无意间聊起最近的市场行情。
沈慕思爸爸突兀地问了句,严烈的感冒好了没有,严成理才知道严烈前段时间生了场病。
那一瞬间严成理是挫败的,甚至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吾地应付过去,仍旧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他关掉聊天软件,翻出严烈的联系方式,盯着屏幕中的聊天框怅然失神。
严烈上次给他发短信,是在元旦当天。正午时分给他留了条很朴实的节日祝福,让他注意身体健康,少喝酒、少熬夜。
父子生疏地聊了两句,最后断在严成理的工作话题上。
整段对话,除了严烈开头的“爸爸”两个字,全是冷漠的交谈,看不出亲人的温情。
严成理已经回忆不起来,他们是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关系的。在他有限的记忆里,严烈小时候是个任性不喜欢跟父母交流的人。虽然聪明,却很喜欢吵闹,后来上了高中,逐渐成熟,不再需要他们的关注。
早些年,严成理曾为此觉得骄傲,对别人夸赞的“懂事”深以为然,觉得严烈是个不需要操心的良好模范。直到严烈突然间到了可以独立的年龄,他才发觉有些不对味。
严烈并不需要他们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他更像是一个兼职岗位,在关键时刻,出场打个卡、露个脸,一年总次数不会超过五。
晚上下班后,严成理坐在书房里。他看着电脑上的时间,估算这会儿严烈应该正有空,给对方发了一条他郑重选择过的短信。
严成理:烈烈,你们学校什么时候放假?
严烈的回复果然很迅速。
严烈:2月初。
严成理:来B市过年吧。你坐飞机过来,我去机场接你。买早点的票。
严烈:不用了,我要留在A市。
严成理:临近年关,公司的年终总结太忙了,还有年度报表要审核,我回不去A市。
严烈:您不用回来A市。我这边一切都好。
他的回答很体贴,严成理细看却是有些受伤的。
他想直接拨电话过去,问他究竟是什么打算。又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在正常对话的过程中说出让严烈高兴的话,于是忍住了,继续逐字逐句地推敲问题。
严成理:你不想和爸爸一起过年吗?
严烈:您忙工作,不用介意我。
他潦草的回答,隔着上千公里的距离,已经有了具象的画面。
严成理抬手抓了下头发,从桌角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了,借着燃起的红色火光酝酿后面的想法。
严成理:爸爸最近认真考虑了下,你已经成年了,应该有更多的自主权,包括对财产的管理和使用权力。
严成理: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去考个驾照。当是我给你的成年礼物。你十八岁的时候,我没能赶回来,这次给你补上了。
没有男人可以抵挡车的诱惑。
严成理觉得自己可以是个开明自由的家长。
屏幕随着提示音亮了起来。
严成理呼出一口白烟,凑进去看内容。氤氲的雾气散去,严烈的回复冷静得有点残酷。
严烈:不用了,目前没什么需要。我在A大出行基本和同学一起。
烟气从严成理的指间升腾而起,浓郁的气味营造出莫名烦躁的氛围,他的耐心也随着烟灰成片地掉落。
他用手指勾过一旁的玻璃缸,用力在底部摁灭。
严成理:你和你女朋友还在一起吗?你跟她一起过年?
严烈:?当然。
严烈:希望你没有事情找她。
严成理哽了下。
他就算有想法,也并没有做什么啊。最多只是在高三冲刺的关键时刻,让老师帮忙调换一下座位而已,当时根本没有人听从。
难道他不是为了严烈好吗?
严成理翻出被他存储在通讯录底部的手机号码,手指徘徊在输入框附近反复迟疑。
半晌拿不定主意,他面露愁苦,又从纸盒里抽出一支烟。
火光燃了一半,千头万绪后,严成理的手指终于落下了。
严成理:请问,你的生日是9月28号吗?
方灼没有存储严成理的名字,因为她没想到对方还会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