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辞你干什么!”
金季泽作为运动员,力量本来也不弱,此刻还真的有要挣脱的趋势。
沈令辞目光坚定锐利,将他的手反压到身后,能一脚踹破门板的腿部,向前一顶,将金季泽死死地压在门上。
他修长的脖颈连接着下颚的那块肌肉,绷得很紧,整个人带着强烈到无法忽视的侵略性。
“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沈令辞的声音还带着点沙哑,清冷的金属磁性凉得让人心透,明明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直击金季泽心底。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压迫和疼痛,金季泽不得不透过门上的小窗往外看。
外面此刻全都是舒心的笑颜,那是他们从水底一个个救上来的人。
他们身边围着自己的家人,有年迈的父母,有才到他膝盖高的小孩,也有明显是一身工作装匆匆赶来的青壮年。
与刚刚记忆中的惊慌、后怕,还有那满目乱成一团的哭嚎和求助不同,现在显得宁静了很多。
这不仅仅是三十多条人命,还有他们背后的家庭。
平乐咏也凑过来,透过被金季泽脑袋挡住了大半的小窗户中往外看,在他耳边小声道:“要是你没有组织这场聚会,他们可能现在都在为死去的家人痛哭。”
金季泽垂眸,眼睫微动。
刚刚那一声撞击病房门发出的响声,引来了外面的关注。
茵茵敏锐的回头,透过窗户和狭小的缝隙,目光和沈令辞相遇。
她有一瞬间被沈令辞的目光和表情惊到,那时和平时面对自己的温柔完全不同的表情,但是下一秒,她就明白了他在干什么。
她想了想道:“最要感谢的,应该是下水救人的那几个运动员才是,我刚刚才给他们治疗完,水里的污染,差点就要毁了他们的运动生涯……”
茵茵给指了指方位,大家的目光也都看过去。
被沈令辞压在门边的金季泽,脸恰好对准那个小窗户。
如同大头贴一样,清晰又醒目地将整张脸都对向了外面。
他听不到外面说的话,只是感觉突然所有人都看过来,然后和他目光对视。
下一秒,就如植物大战僵尸的终极攻击一般,哗啦一下就涌了过来。
金季泽一瞬间惊了。
沈令辞眼睛一眯,强大的力量带动金季泽像是带动大号玩偶一般,一拉一推,开门关门,干脆利落地就将金季泽推到了门外。
关门前,沈令辞淡淡道:“茵茵说谭剑还要静养,别放人进来了。”
关上门后,他就将门锁死,留金季泽一个人在门外,面对所有家属的热切感谢。
沈令辞冷着脸,斜靠在门边的视线死角中。
张教练早已惊得站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一系列操作。
沈令辞看向谭剑:“不介意吧?”
谭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救人他也没想着出名功劳之类的,他朝沈令辞竖起大拇指。
沈令辞点点头,闭上眼睛靠在门边,身体修长挺立,看似一副冷淡的样子,耳朵却时刻在注意着门外金季泽的动静。
“你们原来都是国家队的游泳运动员啊,什么时候比赛,我们都去给你们加油。”
“那个救我出来的大哥哥怎么样了?”
“他现在需要静养,我代大家转达感谢。”
“真的太谢谢你们了,我孙女不会游泳,要是没有你们,她肯定坚持不到救援。”
金季泽一个人被这么多人围攻,就像是害羞的小媳妇一样,缩在门边,没什么动弹的余地。
真挚又热诚的情绪,铺天盖地地朝他冲过来。
一茬接一茬的感激的话,不断刺激着心中的自责,也刺激着灵魂深处的叭叭叭战斗机本性。
他人也慢慢活泛起来。
路青茵看到这一幕,眉眼都忍不住笑得弯成了漂亮的月牙。
门内的沈令辞,身上的冷意也柔和了几分,站直身体,修长的腿带着身体离开了门边,到刚刚张教练坐着的椅子上坐下。
等金季泽带着满头的汗水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派悠哉的情景。
谭剑率先笑道:“想开了?之前想要超我的气势和斗志没丢在水里吧?”
金季泽抿了抿嘴,然后道:“超还是要超,不过你永远是我哥,队长。”
“呵,还会顺着杆往上爬,我可不会给机会你超过我。”
金季泽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他侧头看悠哉坐在椅子上的沈令辞,假装生气的走过去:“好啊你个沈令辞,你看我的手腕,红色还没消,用这么大力气,你还是不是兄弟了!”
沈令辞一脚踹开他:“一边去。”
“走了!”
沈令辞离开房门前,谭剑朗声道:“沈令辞,下次有空再约!”
***
落水事件掀起了一阵环境治理的风潮。
等事情落幕的时候,已经到了秋天。
药物研究室中,有茵茵制作出来的成品膏药,再反向推导药方、反向推导合适的剂量和病情,这个工作并不难。
有了先进的仪器,各个中草药中起作用的关键成分,很容易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