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亭觉得自己很窝囊:“侯爷,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能光逮着我一个人薅羊毛吧?”
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高平郡主吗?
你有本事你薅她羊毛去啊,干嘛只欺负我!
苏潼:谁让你养了个脑子有坑的小厮?
你的小厮不是爱动手吗?
那就让他动个够。
高平郡主震惊地看着周长亮。
这贼眉鼠眼的家伙平日不是使尽千般手段来讨好她吗?
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像是迫不及待想跟她撇清关系?
如果这话问苏潼。
苏潼一定会老实告诉她:“妹子,人家那是被坑怕,醒悟了。”
“爱情没了可以再找,命没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周世子,给你一息时间考虑。”苏潼慢悠悠道,“再赔偿我五千两银子,还是让你的小厮给她的马喂毒草。”
旁观者对苏潼的手段叹为观止。
这一招釜底抽薪真是绝啊。
周长亮先前为了赔她一千两都要写欠条了,再欠五千两,那不是等于割周长亮身上的肉?
让小厮给高平郡主的座骑喂毒草,虽然也得罪了高平郡主。
但结果比再欠五千两银子好多了。
小厮为什么会被苏潼逼迫?周长亮又是为了谁才被逼欠款?
这一切的根源,都在高平郡主身上。
就算小厮毒死了她的马,她敢对周长亮做什么吗?
这样一来,周长亮不用再多欠五千两债务;小厮的命说不定也能保住。
至于万里侯苏潼就更绝了。
她手上一点罪恶不沾,就光明磊落的把仇给报了。
而且,还把高平郡主与周长亮直接挑拨生了仇怨。
一举多雕,实在是高。
旁观者看热闹不嫌事大,见周长亮满脸踌躇犹豫,有人高声起哄:“周世子,快选吧。”
“是让小厮喂马毒草?还是赔侯爷银两?”
“按我说,不如直接喂毒草。”
“高平郡主这匹马,横看竖看都不值五千两银子。”
这话倒是提醒了周长亮。
他眼睛顿时冒出几缕绿光。
对呀,就算高平郡主的座骑不幸死在毒草下;他回头再花钱买一匹送给她,也用不了五千两银子。
“石墨,”心里瞬间打定主意,周长亮不迟疑了,“侯爷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赶紧的,别磨蹭。”
小厮呆成了石头。怀疑自己耳朵刚才是不是出现幻听的毛病。
他真把郡主的马搞死,世子和郡主之间还有戏吗?
他的小命还能保得住吗?
高平郡主更是惊得花容失色。
“周长亮你说什么!”她声音尖锐又高亢,骤然的吼叫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不可能再收回来。
这时候不能考虑得罪不得罪高平郡主的事。
周长亮按下忐忑抿了抿唇,不去看她的脸色,皱着眉头朝小厮厉喝:“石墨,赶紧去。”
小厮:“……”
这回确定了,他真没听错。
“谁敢!看我不毙了他。”高平郡主目光炯炯地盯着他,那眼神凶狠得几乎能直接把他生吞下去。
“世子,小人不敢。”小厮哭丧着脸,被高平郡主瞪得双腿打颤。
“废物!”周长亮闭了闭眼,恨恨骂道。
苏潼实在不耐烦再听他们扯皮磨叽下去。
“周世子,写欠条。五千两银子,加上利息。”
周长亮一个激灵,恶狠狠踹了小厮一脚。
骂骂咧咧开口:“快去。”
“我看谁敢!”高平郡主急了,盯着小厮就来一鞭。
司徒烨嘴角勾了勾,不动声色伸手扣住鞭子,接着轻轻一拽。
毫不费力将她从马背拽了下来。
在她跌个狗啃泥,哎哟哎哟呼痛时;司徒烨斜睨小厮一眼,悄然朝他屁股推出一股轻柔掌风。
小厮不由自主朝马前一跪。
接着“吧唧”一声,竟然一把将毒草塞进了马嘴里。
勺草又称醉马草,它本身并没有什么独特的味道。但架不住有些马爱吃,所以特别容易误食。
高平郡主的座骑,再好看也还是一匹马。
马,当然改不了吃草的习惯。
更何况是送到嘴的饭饭。
它立刻吧唧吧唧嚼起来,吃得可香了。
高平郡主:“……”
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完全看傻眼了都。
小厮见状,闭了闭眼睛,不喂也喂了,干脆豁出去一不做二不休。
赶紧将怀里的勺草都塞给马吃。
既然注定救不下这匹马,还不如给世子省五千两银子。
他这股利索劲,也把很多人都看懵圈了。
“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出啊?”
“刚才还扭扭捏捏死活不肯干这事;一转眼,喂得比谁都快。”
高平郡主气得直打哆嗦。
当然,她已经心痛得不敢再看自己那匹马了。
“苏潼,你个贱人,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