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潼闭了闭眼睛,平息一下微乱的心跳。
笑容洋溢整张脸,“好,我来看看,他到底送了什么宝贝。”
苏潼打量着这只半人高的大箱子,猜测着司徒烨将礼物一一放进里面时,他珍重的心境与柔情,心头情不自禁泛起阵阵涟漪。
就像她之前对小公主说的那样,收到礼物,总是一件令人心情愉快的事。
更何况,这一箱子的东西还是心上人精心挑选所送。
还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司徒烨都没忘记给她准备新年礼物;光这份心意,就令人甜蜜感动。
箱子打开,看得出来分了几格。
“这是……产自漠北的仔羊羔裘皮,毛领是狐狸毛。”
苏潼眼睛一亮,取出这件红衣白领的大氅,立即穿上身试了试。
“好漂亮。”天冬由衷称赞,“看起来就好暖和。”
“王爷这礼物送得正好,明天出门的话,就可以穿起来。”
又暖和又漂亮又体面,关键还非常昂贵。
像天冬这样平常对衣裳无感的人,眼里都隐隐透出羡慕来。
“他说这是祝贺我封为侯爷的礼物。”
苏潼拿出司徒烨的留言,只觉好笑:“他这是真正的借花献佛。”
天冬疑惑。
“你还记得贺兰部的扎哈妮吗?”苏潼问道。
天冬想了一下才记起来:“小姐说的是漠北未灭前的贺兰部?阿格达的妻子扎哈妮?”
“对,就是她。”苏潼道,“这件大氅就是扎哈妮的手艺。”
“她特意把如此珍贵的仔羊羔大氅送我,一是感谢我教会她硝制裘皮的手艺;二是感激我救了她丈夫与孩子。”
说到这里,苏潼不无感慨道:“这件大氅,可以说是独一无二,唯一一件。”
天冬:“……”
弄清楚这件礼物的来源,她怪不好意思的。
刚才她无意中替王爷说了那么多好话呢。
“小姐,箱子里还有其他礼物,你不看看吗?”
其中有一格放着十分贵重的首饰,苏潼对首饰这东西没什么特别喜好,随意看了一下就放回去。
天冬忍不住道:“小姐,不如奴婢帮你试一下吧?”
好歹给个机会她描补一下之前的失误。
苏潼道:“现在试首饰?”
“怪累的,一会再说吧。”
她说着,继续往箱子另一格扒拉。
从中找到一本画册。
苏潼嘴角抽了抽。司徒烨这家伙,千里迢迢给她送本画册?
什么东西如此好看?
翻开一看,苏潼当场乐了:“原来如此。”
画册所画的东西,并不是市面流通的图画;而是他离开南楚后,一路所见所闻。
苏潼捧着画册就跟看连环画一样,唇角渐渐在不知不觉中越翘越高。
后来天冬想起贺兰部的事,突发奇想道:“小姐,不如我们再开一家铺子专营漠北的裘皮?”
“让扎哈妮专门供货,我们拿到的裘皮质量比别人好,价格肯定也能比别人便宜。”
“不错嘛,”苏潼赞赏地看着她,“连我们家天冬都开始有商业意识了。”
天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奴婢乱说的。”
整天被小姐身边的人耳濡目染,她也不知什么时候脑子也会思考这些事情。
“这可不是乱说。”苏潼心里也正有这打算,天冬的话与她的心思也算不谋而合。
“在荣华大街再盘一间店铺,然后专门做裘皮的生意。”
天冬忽然想起一件事:“小姐,那位贾老爷在半个时辰前已经悄悄离开。”
“半个时辰前?”苏潼望了望天,喃喃自语道,“真辛苦。”
皇帝是这世界上最苦逼的职业。
没有之一。
成就感低得可怜,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最多可以在过年时候休息几天。
平日得连续上班,少干一天都不行。
既劳心又劳力,还天天过劳。
纵观历史上四百多位皇帝,长寿的寥寥无几;英年早逝的、猝死的,倒是为数不少。
天冬默了默,轻声问道:“小姐,那位老爷……”
“哦,你不用在意他,”苏潼道,“他来昭王府过除夕的事,也别往外说。”
“就当他没有来过。”
天冬心里惊了惊。
皇帝离开昭王府两个时辰后,苏潼与其他人在迎来新年的第一缕晨曦中,收到了皇帝让人专程送来的礼物。
红雨收到的礼物是一只金蝉子。
金灿灿的东西一看就让人高兴。
红雨拿着她的礼物,兴高采烈道:“小姐,那位贾老爷真大方。”
“送的礼物竟然是金子做的。”
对于贾老爷的身份,苏潼已经交待过让他们别将除夕的事往外提,大家也就知情识趣没有多问。
不过,大家过后心里都暗自有猜测就是了。
“可他送个金蝉子是什么意思?”
秦殊嘲笑道:“这都看不明白?”
“你想想夏日的蝉,最明显的特点是什么吧。”
红雨愣了愣,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