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烨忍着笑意,一本正经配合她:“他是得道高僧不假,但再得道也还是个光头和尚。”
“他拿出得的东西有限。金银珠宝他怕是没有了,他要是给你算命当诚意,你乐意让他算吗?”
苏潼猛地摇头,似乎要甩掉一身忽然冒起的鸡皮疙瘩。
“不愿意。”
“那还是算了,”司徒烨叹道,“你看在佛祖的面子上,还是给他师弟瞧瞧吧。”
“要是能治,就顺便治一下。”
苏潼扭过头去,目光澄亮地落在俊美和尚……的光头上,盯了一会,她幽幽道:“住持,你生得这般俊俏,却跑来奉献给佛祖,实在可惜。”
司徒烨:“……”
法弥和尚:“……”
“不过你这样俊俏的人,还能顾念同门之谊,我对你开一下后门也是可以的。”
司徒烨:这姑娘——满嘴胡话,没一个字是真的。
法弥和尚汗颜,又默默自省一番;他出家以来,是不是做了什么歹毒害人的恶事。
“你师弟目前的情况,服药可以暂时缓解,但不能根治。”苏潼瞥过和尚透着惭愧的脸,终于认真起来,“我这里有些药,现在就可以给你。”
“要是他的情况再严重,比如他一侧肢体出现无力或者偏瘫的症状,那就一定得通过手术治疗。”
“另外,你让他平日饮食清淡些。他现在这样重口味,对他的病情有害无益。”
“吃得越咸,越会加重他的病情。”
苏潼给他拿了一盒血塞通片,又仔细跟他说明服药的注意事项。
“施主大恩,贫僧没齿难忘。”
苏潼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大师记得这句话才好。”
待她走后,法弥和尚惊出一身冷汗。
“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可这个时候,他顾不得再试探苏潼,拿着药匆匆赶去见他的师弟了。
白晓碟与诚王用过斋饭,找了个理由避开诚王,让人通禀想求见住持。
前去通传的和尚很快回来对她说道:“白施主,住持在闭关参禅,一律不见外人。”
白晓碟:“……”
之前还好好的,突然就闭关参禅?
既然见不到法弥和尚,她也没有强求。
她对这个和尚的恩情摆在那,法弥要是躲着她的话,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他迟早要见她。
她有耐心,不急。
不过从法弥的态度,白晓碟也能推测出一二。她让法弥试探司徒烨的事失败了。
“还真是狡猾,试探个真假都那么难。”
不过,她今天来龙华寺也不算一无所获。
最起码,宁王亲眼目睹苏潼与他人有染,这会已经悲愤得伤心欲绝。
激愤伤心的人,最容易钻牛角尖。
也最容易失去理智做出一些无可挽回的事情来。
她期待宁王的表现。
回去的路上,苏潼不用担心隔墙有耳,直接问司徒烨:“你既然知道法弥那个大和尚替白晓碟做事,那你知不知道他通过什么路子转移资金?”
山长水远,她一时半刻是没办法通过书信来劝服齐子砚了。
只能另想办法对付白晓碟。
司徒烨若有所思:“你想对她的财路下手?”
苏潼冷笑:“她想动我的银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是个讲究礼数的人,总得给她回礼。”
司徒烨瞧着这姑娘生气的样子,总觉得她像只炸毛的猫。他下意识就想摸她脑袋。
“乖,你说得对,你是个讲礼数的姑娘;确实该给她回礼。”
苏潼怪异地睨他一眼:“干什么摸我脑袋?我又不是小孩子。”
司徒烨:“……”
要是他讲实话,她会不会更生气?
“咳,在我眼里,你就是孩子。”
苏潼不知他哪条神经搭错线,心思绝大部份都放在白晓碟身上,一时没留意到他眼底闪烁的是对萌宠爱抚的眼神。
“齐子砚通过什么方式把银子弄来南楚资助她?”
司徒烨俊脸微僵,神色略略迟疑。
“怎么?”苏潼很意外,“不能说?”
“怕告诉我之后,觉得对不起你兄弟?”
“不是不能说,”司徒烨苦笑,“而是我现在还没有确切掌握。”
苏潼忍不住恨恨骂道:“齐子砚真会没事给我找事。”
司徒烨难得说了句公道话:“他只是信守自己承诺。之前他又不知道你会与白晓碟站在对立面。”
苏潼怒气难消:“上次你回大燕,没跟他详谈过?”
司徒烨斟酌了一下用词,缓缓道:“提是提了一下,可我也不能逼迫他做什么。”
“你有你的立场,他有他的坚持。”
苏潼哼了哼:“那你呢?你什么立场?帮他还是帮我?”
“当然帮你。”这一点,司徒烨立场非常明确且坚定,“我们才是一家人。”
苏潼啐他一句:“谁和你是一家人。”
司徒烨挑眉,唇畔勾起志在必得的笑意:“我们,迟早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