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湘缓缓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谁指使你来美人面闹事讹诈的?”
“你说实话,我可以考虑网开一面。”
“没有,没有人指使。”闹事姑娘坚持咬紧原话不松口。
“我确实在美人面买了胭脂。”
陆湘冷笑:“哦,就是这瓶表里不一的东西吗?”
“姑娘既然不愿意珍惜机会,那没什么好说的。”陆湘淡淡道,“来人,把她送去官府,让官府教教她怎么做人。”
“我不去,我不去。”闹事姑娘爬起来,拼命挣扎,“你凭什么送我去官府。”
陆湘冷笑:“凭什么?凭你闹事讹诈抹黑,凭你扰乱美人面的正常经营。”
“堵上她的嘴,”陆湘留给她的最后一点好意也用光了,“把她送去官府。”
看热闹的人群一阵唏嘘:“没想到啊,还有人敢跑来泼美人面的脏水。”
“这下好了吧,”也有人幸灾乐祸,“偷鸡不成蚀把米,牢饭吃起来可能会格外香一点。”
热闹看完,没有兴趣买东西的人开始三三两两往外走。
混在贵女中的林月英咬了咬唇,眼中戾气闪现。
她悄悄做了个动作。
这时,忽然有人抱头鼠窜往美人面闯。
她边跑还边嚷嚷:“别抓我,别抓我,我没有得麻风病。”
“我真的没有得麻风病。”
听闻麻风病三个字,店里的顾客就跟听到瘟疫一样,哄一声慌忙四散逃开。
苏潼眼底有寒光闪过。
“站住,”她一声清叱,直接出手抓住此人胳膊,“谁要抓你?”
“谁告诉你得了麻风病?”苏潼将她挡住脸的手扒拉下来。
“你这脸的皮肤确实有异,但跟麻风病毫无关系。”苏潼大声道,“你这是被蜂蜇之后形成的硬包和肿块。”
“不是的,不是的。”蓬头垢面的妇人惊慌地挥舞双手,“他们说我得了麻风病,要把我抓回去烧死。”
苏潼冷笑:“我是大夫,你就是被蜂蜇了。”
“真正的麻风病,可不会像你这样,光是长几个包就放过你。”
“真正得了麻风病的人,肯定会出现嘴歪、鼻塌,眼窝深陷,甚至断手、断脚、形如狮面等。”
“你实话告诉我,谁让你跑来美人面捣乱?”
“你知道这会造成社会恐慌吗?”
妇人神情有些茫然:“捣乱?没有,我没有捣乱。”
“我就是害怕,害怕他们把我抓起来烧死。”
“我跑着跑着,不知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苏潼神色凛然:“他们是谁?”
这时候,除了苏潼主仆,已经没有其他顾客在店里。
谁都怕传染麻风病。
热闹可以看,但不值得付出生命为代价。
原本慌乱逃窜的顾客与百姓,在看见苏潼亲自将人抓住之后,一个个又好奇地停下脚步,远远的站在店外面看热闹。
妇人眼神闪躲,“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是谁。”
“不说实话是吧?”苏潼高声道,“那就送去官府。”
“刻意制造社会恐慌,这是重罪。把她送去刑部,让刑部的官老爷跟她谈谈。”
天冬立即配合地上前反剪扭住妇人双手:“小姐,奴婢这就把她送去刑部。”
大家看到天冬背后背着剑,知道她会武,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说不是麻风病,可谁知道是真是假。
万一是真的,他们岂不是跟着遭殃。
“我不去,我不去刑部。”妇人拼命挣扎,想要挣脱天冬的手。
苏潼皱着眉头,大声道:“不想去刑部,那你就说出谁指使你来这里制造恐慌。”
“你别再跟我说你得了麻风病。”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苏潼,昭王义妹。我的医术,天下皆知。”
她言之凿凿道:“你这脸就是被蜂蜇之后留下的硬包与肿块。”
“指使你来这里制造恐慌的人用心歹毒,其心可诛。”
看热闹的贵女就算不认识苏潼的,也听过苏潼其名。
当下有人惊呼:“原来是她。那她说的肯定是真话。”
有人庆幸地拍拍胸口:“还好,不是真的麻风病。”
“出了这样的事,影响的不仅仅是美人面的生意;进了刑部,你肯定被判砍头。”
“视今天这事影响的恶劣程度,说不定还会连累你全家。”
“你等着,刑部的官老爷肯定会把这事上达天听。”
“对于此等行径恶劣的恶行,刑部绝对不会姑息放过你和你全家,杀一儆百,才能达到以儆效尤的效果。”
苏潼这番话倒不全是恫吓,如果这个妇人确实患了麻风病还跑到闹市中心,到时连累的人可就多了。
甚至整座楚京都会人心不稳。
造成政治中心动荡。
真杀光这个妇人全家都挽救不回来。
“不,我没有,你别吓唬我。”妇人大惊失色,“你放开我,我不要去刑部。”
苏潼严肃道:“那你就说实话,是谁指使你来这里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