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冬诧异:“小姐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苏潼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间,隐隐可见狡黠与聪慧。
“看来我得把自己收拾收拾。”
天冬更惊讶了:“小姐准备去参加这个赏花宴?”
“参加。”苏潼笑盈盈点头,“好吃好玩,有人招待,当然要去参加。”
“对了,这事暂时别告诉二公子。”
苏潼眼眸半眯,让她含笑的眸子看起来有几分狡猾:“就当给他一个惊喜。”
天冬虽然好奇,不过苏潼不说,她也不会追根问底。
一转眼,到了诚王妃举办宴会的日子,苏潼认认真真打扮一番,就坐马车出发了。
苏潼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名门千金在待客的花厅里。
蹁跹媚艳的身影在回廊一露面,立刻引来不少人窃窃私语。
“怎么她也来啊?”
“天呐,她的裙子是用冰绡纱做的吗?”
“好像上次在皇家别院的赏荷宴,她就穿了一袭冰绡纱做的裙子。我还记得上次她穿的裙子是粉紫色。”
“这次换了湖蓝色的。”
“她究竟是谁啊?”那么有钱。
“冰绡纱据说要上万两银子一匹,还是有价无市,我们楚京根本就买不到。”
“那是昭王义妹。据说昭王可疼这位义妹了,连冰绡纱这样昂贵的料子,二话不说就买给她。”
议论声霎时一静。
有这样一位奢靡的义妹住在昭王府,昭王就算有金山银山也得被她败光。
众人看向苏潼的目光中,除了羡慕好奇疑惑外,此刻非常一致的多了几分妒忌与提防。
诚王妃举办今天这场赏花宴的目的,有些聪明的隐隐约约猜得出来。
因此,许多贵女看苏潼的目光都隐含敌意,好奇与友善一下就敛得干净。
长得貌美,又是义妹;谁知道昭王对她是什么样的心思。
苏潼当那些充满探究打量的目光不存在,非常坦然地随着下人穿过走廊,缓步走进花厅。
“苏姑娘,”人群里,裴八小姐含笑与苏潼打招呼,“没想到你今天也来参加宴会。”
老实说,苏潼在这里看见裴云舒,也挺意外。
更意外的是,华颜也在这里。
“苏姑娘。”华颜同样站了起来,不冷不热与苏潼打招呼,“又见面了。”
苏潼颔首:“看来今天挺热闹。”
苏潼心里更亲近裴八小姐,所以她无视华颜的示好,在裴云舒身边坐下了。
“苏姑娘,”裴八小姐温柔端庄,她并非八卦,不过她与苏潼也说不上十分熟悉,只好没话找话:“你这身裙子是用冰绡纱做的?”
她一问,周围的人立即竖起耳朵。
“对啊。”苏潼含着笑,应得漫不经心。
裴八小姐又道:“楚京似乎没有冰绡纱卖?”
苏潼没有避讳,仍旧十分平常的口吻:“从齐国买的。”
“这种料子也就眼下如此炎热的天气穿,才会觉得凉快。其他的,真没什么特别好的地方。若论细腻舒服,细棉布才是最好的料子。”
无数双眼睛充满了怒火:无声指责她得了便宜还卖乖。
棉布——那是下地刨食的农夫才用它做衣裳。
“土鳖!”花厅的贵女当中,有人忍不住低低嘲讽了她一句。
“细棉布舒服,你穿什么冰绡纱来炫耀?”
这种程度的冷嘲热讽,伤不着苏潼一根头发,她压根不会放在心上。
不过,她有点好奇谁敢当面明着跟她过不去。
一扭头望去,然后苏潼失笑了。
没想到,她看到的是另一个熟人。
“韩小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苏潼大大方方与韩君洛打招呼。
她气定神闲气质温和,与一脸戾气横眉竖眼带着凶相的韩君洛形成了鲜明对比。
然后,苏潼的目光往韩君洛的裙子落了落,勾着唇,意味深长地笑了。
难怪韩君洛要针对她。
原来是“撞衫”了。
俗话说得好,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反正苏潼是不会尴尬的。
“我跟你很熟吗?”韩君洛阴沉着一张脸,让她看起来显得格外难亲近,“谁稀罕你寒暄?”
苏潼一点也不介意她态度恶劣,反而像个慈祥的长辈看胡闹的孩子一样,目光与态度都透着宽容与友善。
“韩小姐今天是奉长辈的命令来参加宴会的吧?”
苏潼在提醒她注意言行形象,同时不要忘了今天参加宴会的目的。
韩君洛脸色一僵,终于想起她在参加诚王妃的宴会。
然后,苏潼这话也提醒她,这是名门贵女才能参加的宴会。
“你得意什么?”几个月过去,韩君洛大抵早就忘记当初自己祖父那些警告的话。
在她看见苏潼那一刻,她就恨不得冲上去撕了苏潼那张脸。
更别说,苏潼还穿了跟她几乎同样的裙子。
偏偏,她身为韩家千金,穿的裙子还没有苏潼好看;连料子也远远比不上苏潼的名贵。
她心里的不甘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