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书一脸激动地将报告递过去,还笑眯眯道,“大帅你看看就知道我为什么高兴了。”
司徒烨:“……”
还真不怕死,直接跟他说看伤亡报告很高兴?
接过报告一看,司徒烨也忍不住当场发起愣来。
然后瞥了他一眼,唇角就一直往上翘,压也压不住那种。
喜悦由内而外,仿佛春回大地,万物回暖。
可高兴了一下,司徒烨的心情又沉淀下来:“虽然伤亡人数比以往少了,但仍旧有人在战场上丢了命,这就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文书:“……”
“大帅,这不是人数比以往少了。你有认真看吗?而是少了很多。”
“死亡的人数是以往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文书觑着他们负手而立的主帅,由衷感慨道:“这都是舞阳郡主的功劳。”
司徒烨唇畔慢慢飞扬起来,眼里璀璨有光华流转:“不错,这都是舞阳郡主的功劳。”
文书:“……”
“大帅挺骄傲的啊。”
司徒烨:“能令战损降低到十分一,这是舞阳郡主的本事。”
“我为她自豪。”他有眼光,他挑的好媳妇,当然骄傲。
文书也咧嘴笑了起来:“对对,确实应该自豪。”
“我们也自豪。大帅夫人,果然厉害。”
司徒烨:“……”
眼眸里多了几分少见的温柔:“嗯,大帅夫人,自然是厉害的。”
文书迫不及待想看其他将军震惊出糗的模样,转过身,立刻喜滋滋去了将领处理公务的地方。
所有将领乍然看到战报的表情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
震惊,不敢置信。
反复揉自己眼睛。
“这报告是不是弄错了?”
“死亡人数前面应该少了个数字吧?”
按照他们以前打仗后的统计结果,像猫儿坡这样小规模战役,死亡人数至少也得两三百人。
可现在,他们看到了什么?
死亡人数二十一人?
二十一人?
这是什么概念?
足足比以往的战损低了十倍。
二十多个人,差不多就是直接在战场上牺牲的人数。
将领们一致围住文书,厉声道:“是不军医营那边的伤亡人数还没统计出来?”
“没统计好就敢拿东西来糊弄我们,你小子真是活腻了。”
文书也不怕,还有几分得意道:“这份伤亡报告,大帅已经看过了。”
将领们一怔,大家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再一致将目光投向文书:“你什么意思?”
文书非常光棍地大声道:“意思就是,这份报告所有数据都是真实的。”
“而且,统计的数字当然是所有参战人员。”
绝对不存在漏了统计军医营伤员的问题。
“不可能!”将领们第一反应是否认。
“你小子肯定在撒谎。”
文书:“……”
咋的,少死人还不高兴了是吧?
瞧瞧人家大帅,二话不说就想到了舞阳郡主。
这群大老粗,就不会动脑子想想,为什么大帅会相信这份报告吗?
“各位将军,我拿这事撒谎有什么好处?”
他又不是皮痒,欠揍。
再说,这样的事他能撒谎吗?
一众将领终于迟钝地瞪大眼睛,个个震惊地瞪着文书:“是真的?”
“我们这次出兵一千六百三十五人,战死二十一人?”
文书苦笑:“当然是真的。”
直接将答案抛了出来:“这次的战损能降到这么低,都是舞阳郡主的功劳。”
“她在军医营救治的伤兵,没有一人因伤死亡。”
“你们想想吴将军,他那么重的伤,舞阳郡主都将他救活了。”
众将领面上呈现巨大惊喜:“舞阳郡主简直是活菩萨啊。”
文书小声嘀咕:“比起活菩萨,大帅还是比较喜欢大家称她大帅夫人。”
“走,我们去猫儿坡那边的军医营看看去。”将领中有人提出建议,“看看我的那些受伤的兵蛋子,把这伤养成什么样了。”
暂时没有防务与公务的将领对这个提议一呼百应,翻身骑马呼啦啦直奔猫儿坡那边的临时军医营而去。
待去到地方,这些人立时就呆住了。
与以往印象中乱糟糟让人心情压抑的军医营不同。
眼前所见的军医营,地面干干净净,还有一层浅浅白白的灰。
“这是洒了石灰水,”有军医给将领们解惑,“舞阳郡主说,用石灰水可以杀菌消毒。”
伤兵养伤的环境与过去相比,简直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现在干净整洁明亮,也没有任何恶臭气味。
若非要说有什么味道,那就是空气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说不出来的怪味。
据说,那是消毒过后残留的气味。
消毒,就是把空气中各种会入侵伤口的病菌给杀死。
“你们的伤口没有发炎化脓?”有将领不相信,还让那些重伤的士兵把缝合的伤口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