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高兴大笑,纯净的面孔似乎发着光,他眉眼飞扬地看着齐子砚:“三殿下,我赌你是被鱼打脸那个。”
卫浔:“我也是。”
司徒烨:“加上我一个。”
苏潼:“我从众。看好你哟,三殿下。”
齐子砚哀嚎一声,佯装生气:“你们怎么能这样?”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苏潼挑眉,似笑非笑转动着眸子,煞是俏美灵动:“是你先提出打赌的,怪谁!”
司徒烨与少女对视一眼,懒洋洋勾着唇附和:“对,怪谁?”
秦殊与卫浔看着齐子砚,异口同声:“当然怪三殿下你自己啦。”
秦殊一声欢呼,手舞足蹈得完全像个孩子:“快看,大潮要来啦。”
苏潼放眼望去,满面仍旧十分平静。但远处已经传来隆隆的响声,好像闷雷在江边飞快滚动。
顿时人声鼎沸,有人兴奋地大喊:“潮来了。”
苏潼踮着脚尖往东望去,江面还是风平浪静,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她留意到围栏之外,与江面相接的地方,有十几二十个赤着胳膊的汉子,头绑彩带手持彩旗,正迎面看着潮涌而来的地方,严阵以待。
苏潼侧目看了眼司徒烨,好奇道:“他们在干什么?”
司徒烨含笑解释:“忘了告诉你,每年最佳观潮时节,这里都会举办一些有趣的表演活动。”
“你现在看到这些打着赤膊的汉子,都是一会参加拜潮活动的弄潮儿。”
“参与拜潮活动的弄潮儿,往往会提前一个月在城内树立旗帜,写上自己姓名。”
“热爱观潮的百姓往往会宴请自己支持的弄潮儿,并凑钱作为酬劳,准备在观潮之日予以犒赏。”
“到了约定的观潮之日,潮头迫近海门时,这些弄潮儿就会脱掉衣服,手执旗帜排成队列迎接潮头;待到潮头沿江而上,迫近堤坝时,他们则纷纷迎面冲上潮头,开始各种表演。”
“这些弄潮儿水平高低各有不同。有的艺高人大胆,始终独立潮头,超乎众人之上;有的随波逐流,随着潮头上下起伏,同样十分精彩。”
“更有甚者,还有人在浪尖上踏步跳舞,表演起傀儡、撮弄、百戏等杂耍,技艺精妙绝伦;在如此浪涛中更是难上加难,可以说,他们的表演一会肯定能让你感觉叹为观止!”
“潮水退后,就会根据表演水平犒赏,出人众人之上者,相当于头号冠军,届时自是名利双收。至于其他参加弄潮儿也能获取一定酬劳。”
众人静静听着司徒烨的解说,齐子砚忽然插了句话:“有人给他们开庄押注吗?”
苏潼等人:“……”
“三殿下,你又不缺钱,你那么热衷赌钱这事真的好吗?”
“我不缺钱,”齐子砚朝她挤眉弄眼,“可我爱赚钱。”
“这么好的机会不赌两把,实在遗憾。”
苏潼:“你又不知道他们的实力如何,赌什么呀?就知道一定赚钱?”
“别打岔,等着一会大潮来,看着谁那么幸福被鱼打脸吧。”
司徒烨睨眼过去,慢悠悠道:“我赌,我们的三殿下最幸福。肯定是被打脸那一个。”
齐子砚磨牙:“司徒,大话别说太早。谁会被打脸还不一定呢。”
他最幸福?
司徒这家伙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谁最幸福,司徒心里就没点数吗?
司徒烨淡淡道:“总之那个人不会是我。”
苏潼听着两人嘀嘀咕咕,也没理会。她放目望着江面。
只见过了一会儿,响声越来越大,有若雷鸣怒吼;排山倒海的潮水犹如万马奔腾齐头并进,浩浩荡荡朝着堤坝飞奔而来。
雷鸣怒号发出的声音如同山崩地裂,好像大地都被震得颤动起来。
接着只见白浪翻滚,形成一堵两米多高的水墙。浪潮越来越近,手持彩旗的弄潮儿已经迎着潮水踏浪冲出。
波浪涛天,潮头里浪花朵朵,弄潮儿们矫健的身影在浪花里如欢跃飞腾的蛟龙。
“看到那个始终立在浪头最高处的弄潮儿没有?”司徒烨勾着苏潼小指,借着宽大的袖子遮掩着亲昵动作,“他手里的旗子自始至终,连一滴水都没沾到。”
“这个人,必是今天拜潮的冠军。”
齐子砚专业抬杠:“我看不见得。”
他抬着下巴睨了睨另一名弄潮儿:“苏潼,你看那个手持七色旗的汉子;他表演得最精彩,比街头的杂耍还厉害。”
“翻滚的浪潮里,他也同样兀立不翻,手里各种表演花样百出。”
“我觉得,那位才是今天拜潮的冠军。”
“啪!”
他的话音未落,忽然有什么东西随着大潮涌了过来,精准地蹦到他脸上。
苏潼扭头一看,活蹦乱跳的小黄鱼打中他的脸之后,恰巧掉落他鞋面上。
她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众人扭头,看看苏潼看看齐子砚;再看看齐子砚一脸嫌弃慌忙拿袖子擦脸,然后目光齐聚于他还有条鱼的鞋面。
众人顿时齐齐发出悠长“哦”的一声。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