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马无奈又恼火:“公主,你别胡搅蛮缠行吗?”
“珠儿也是我的女儿,看到她生病痛苦,我心里也难受;我也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不管请哪个大夫,只要能治得好她的病就行,你为什么就——”
安庆公主冷冷地瞪着他,别人做附马,他也是做附马。
瞧她大皇姐长乐公主的附马,什么时候不是对大皇姐千依百顺。
就算长乐公主养再多面首,她的附马也不敢有任何异议。
这就是找个出身寒门的士子做附马的好处。
早知当初,她就不该找眼前这个出身望族的。
不会对她千依百顺,还敢质疑她,甚至心生外向的附马;再留着有什么用?
也许她该再多生两个孩子,这辈子她既有依靠,又没有旁人在眼前碍事。然后,再找几个听话的男人服侍……。
像眼前这样不听话的附马不要也罢。
这一刻,安庆公主看着附马温和又急躁的嘴脸,心里动了强烈的杀机。
“来人,再去宫里请太医。”安庆公主冰冷的目光自附马脸上一掠而过,“请多几个擅长儿科的。”
公主府的女官去宫里这次请回了两个太医。
这两位太医,确实是宫里最为擅长儿科的人了。
他们来到安庆公主府,对着珠儿的病情研究半天,又琢磨半天,经过近一刻钟的交流讨论后。
决定了药方。
“公主,珠儿小姐是风毒侵入经脉,以致营卫不通,痰浊阻滞。”
“加之邪传入里,外风引动肝风,故见牙关紧急,口抿唇紧,身体强直,角弓反张,甚则咬牙缩舌;脉弦紧促,亦视为风动之像。”
“故治疗之法宜祛风化痰,定搐止痉。”
“我们开的方中,以白附子、天南星两味温和的药材入药,此二药均善祛风化痰,定搐止痉。另外,方中的羌活、白芷、防风作用于辛散疏风。”
“这个方子的用药以疏散为主,祛风之力较强,有风散搐定之功。”
“珠儿小姐服药后,必定能够药到病除。”
这些太医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附马对他们的诊症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安庆公主让人送走太医,又让人赶紧抓药煎药。
煎好药之后,如何哄珠儿喝药却成了大问题。
因为珠儿现在受不到一丁点轻微的响动,连人接近一些都不行。
一有人走动,她就痛得直抽搐。
最后没办法,乳娘与附马只能让人强按着珠儿,半哄半强逼让她把药喝下去。
珠儿喝过药后,情况看起来似乎有所好转。
没有之前那样频繁抽搐,而牙关也没有一直紧咬着。
就是一直乏力,无精打采,昏睡;不愿吃东西。
但不管怎么说,比起之前的症状,确实是减轻了;最起码,是缓和了不少。
安庆公主不由道:“看吧,还是太医最可靠。”
“睡一觉起来,明早让珠儿再喝几次药,病肯定就好了。”
她这番话,主要是针对附马之前一直坚持请苏潼;认为天下大夫,医术以苏潼为最好。
她心里愤怒兼难受,也愤恨附马在女儿生病的时候,居然还惦记苏潼的美色。
这下,奚落了附马几句,她心情舒坦了。
折腾这么久,她也累了。
见到女儿喝过药后开始陷入昏睡中,安庆公主打了个哈欠,也道:“我先去休息。”
又吩咐乳娘:“好好看着珠儿,要是有什么事,及时来禀报。”
附马看着女儿苍白小巧的面容,心里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他对公主道:“你先去休息吧,我留在这再陪一下珠儿。”
安庆公主冷哼一声,嘲弄地说道:“也好。就让你亲眼看着珠儿是怎么好起来的。”
要说与孩子相处的时间,安庆公主这个母亲,还没有附马这个父亲多。
附马对孩子倾注的感情更多,也更深。
因而,附马也比公主更担心孩子。
这会让他去休息,他反正也睡不着,还不如留在这里陪着女儿。
安庆公主走得毫无负担与留恋,她笃定经过两位擅长儿科太医的治疗,自己女儿肯定会没事。
谁料,大概到三更天的时候,珠儿惊醒过来后;也不哭闹,但是面容却呈现十分怪异的苦相。
牙关紧咬着,时不时浑身抽搐不止。
而且看她的模样,竟是十分痛苦;比起原先的难受,旁人看着都觉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乳娘看着孩子如此痛苦顿时又惊慌又心疼。
“附马,你快想办法救救珠儿吧。你看看她……她再这样下去不行啊。”
“这三更半夜——”望了望外面,附马一脸焦急。
考虑片刻,他一咬牙关,道:“我去请舞阳郡主。”
乳娘惊了惊,莫名有些心虚地瞧了眼门口:“可是公主她……”
附马皱着眉头道:“别惊动公主,救珠儿要紧。”
意思是瞒着安庆公主去请苏潼。
乳娘用力抿了抿唇,不自觉地点了点头:“那附马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