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不知魏主事跟皇帝说了什么,最后又达成什么共识;总之,他离开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齐银樱在郡主府外跪求苏潼的动静闹得挺大,司徒烨不用特意让人留意,消息都传到他耳里。
晚上,他忙里偷闲专程跑了一趟郡主府。
“苏潼,你得做好前往徐州的准备。”
“怎么说?”苏潼见他特意来一趟就为跟他说这这个事,心里挺意外的,“是不是除了樱娘子外,魏氏还有别的动作?”
司徒烨讥嘲道:“恭喜你猜对了。”
“据我所知,他们用模棱两可的说辞打动圣上,估计过不了几天,圣上就会让你出发去徐州。”
苏潼不悦地哼了哼:“又用圣旨压我。”
这万恶的皇权。
“魏氏拿了什么东西游说圣上?”
“据魏主事的意思,徐州山脉不少;据相关人士称,那些山脉极可能有矿藏。”
“他的意思,是让你去徐州给那些患怪病的孩子治病;同时把源头也一并解决掉。”
“给圣上提的条件,是利用你的本事去探测徐州的山脉;倘若真确定有矿藏,不管是开采还是收益都归朝庭,对大燕朝来说,那就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苏潼感叹:“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扣着齐景让齐银樱来逼我不成,立刻就找上陛下。”
“相关人士提到可能有矿藏?”苏潼讽刺地挑了挑眉,“这个相关人士的说法真好。”
“到时真找到矿藏,也是徐州魏氏对皇族忠心,是他们的功劳;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顶多,我就是个跑腿的苦力。”
“要是没找到矿藏?那更没关系。反正魏氏已经提前在圣上面前打了预防针。相关人士提到可能有。”
“既然是可能,自然也可能没有。”
“到时过错,说不定就能全部推到我这个倒霉的苦力身上,是我自己没本事,没找到矿藏;跟他们魏氏可没什么关系。”
司徒烨摸了摸她脑袋:“别生气。”
“我不生气。”苏潼就是郁闷,兼恼火。有皇帝那样一个小气巴啦的顶头上司,她实在高兴不起来。
经常让她打白工不说,最后要是结果不如人意,她还得落一身埋怨。
“既然这趟徐州之行势在必行,看来我得提前做些准备了。”苏潼心里郁闷,但也人间清醒。
她得在皇帝手底下讨生活,皇帝要她去,她还能怎么着?
除了憋着气,低头听命之外;她压根没别的选择。
除非有一日,她给自己换个顶头上司,她才不用再受这种莫名其妙的鸟气。
“苏潼,到时我陪你一起去可好?”
“你能去吗?”苏潼表示怀疑,“徐州路远,而且我去到徐州待的时间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就算他不用常年待在军营,很多军务也得他留在京城才能遥控解决吧?
而且,皇帝也不见得会欢迎他四处乱跑。
“就是因为你这次去的时间久,我才更要跟着一起去。”司徒烨从背后抱着她,把脑袋搁在她肩上,枕着她散发淡淡清香的秀发,满脸的沉醉与不舍,“一天不见你,我都觉得心里空落落。”
“要是十天半个月都看不到你,我大概光顾着想着,连觉也睡不好了。”
苏潼失笑:“你睡不好觉跟我可没关系,这锅我可不背。”
“还有,你要是精力过盛,可以找人跟你练练嘛。”
司徒烨意外地斜睨着她侧颜:“你不希望我去?”
苏潼转过头来,笑道:“我希望你去。但不希望你抛下一切跟着我一起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该负的责任。
他们都不是小孩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应该有个清醒的认知。
司徒烨道:“很多事务,我跟着你一起去徐州也可以处理。这对我没什么影响。”
“这样啊。”少女笑吟吟道,“你说没影响就没影响吧。”
司徒烨勾了勾唇:“你同意了?”
“我很高兴你能陪我一起去。”苏潼含笑主动亲了一下他,“说实在话,我对徐魏氏观感不好。有你陪着,我对这趟徐州之行,倒没那么反感。”
“能做出拿一个做要挟的事,这样的望族,谁感观能好得来才奇怪。”司徒烨说起那些人,心里涌上几分厌恶,“还有樱娘子,徐州的事了了之后,你也不用再看老皇叔面子。”
“她自己不知道如何做好一个母亲,不是别人给她善后的理由。”
擦屁股的事,让老皇叔一个人去操心吧。
子不教,父之过。
老皇叔这辈子注定要为齐银樱还债。
司徒烨连一声皇姑姑都不肯叫了,可见齐银樱这次做的事确实将他也惹恼了。
过了两日,皇帝宣苏潼进宫,果然就是为了让她去徐州救治魏氏一族那些孩子的事。
另外,也跟她提到了治病救人之余寻找矿藏的事。
还着重跟她强调,治病救人是其次;寻找矿藏才是此行的重点。
苏潼听到这样新奇的旨意,只觉啼笑皆非。
她的本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