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潼微微一笑:“黎大人,那么多大夫给你把了脉,也没把你的病治好。”
“现在躺好,我要开始给你做检查。”苏潼淡淡看他一眼,慢吞吞补充,“别让雪锦为你花的银子白花。”
黎尚书:“……”
听她多提两遍,感觉自己浪费了好多银子。
腰好像没那么疼了,就是觉得心口隐隐有些痛。
他这是添了新毛病吗?
苏潼是非常专业的大夫,给病人做体格检查一丝不苟。对病人提要求时,也同样没有丝毫情面可讲。
“青黛,给他抽管血做化验。”
然后又道:“黎大人,拿着这个管子去一趟茅厕,把你的尿液装进这个管子里。”
黎尚书几十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
他红着脸接过管子,唰一下藏到背后。才结结巴巴反问:“为、为什么?”
苏潼:“自然是为了验明你到底患了什么病。”
“明确病因,下一步才是对症下药。”
其实苏潼可以用虚拟人给他做检查。
但是,虚拟人不是无偿合用。每用十分钟,她就得付百金。
这么烧钱的玩意,苏潼一向坚持能不用就不用的原则。
尤其对着黎尚书这种对别人穷大方,对自己吝啬到家的病患;她更加不想用虚拟人。
她亏了金子,黎尚书不会给她补上。
“那,你什么时候才会知道我患了什么病?”
这会,黎尚书已经想不起他之前对苏潼极度抵触与不信赖。
只盼着浪费在他身上的银子越少越好。
而节省银子的关键,在于苏潼。
苏潼想了一下,道:“明天吧。”
“不过,我现在就可以先给你开一些镇痛的药,让你今晚睡个好觉。”
黎尚书狐疑道:“不是说不明确病因,不能随便乱吃药?免得加重病情?”
“这话,还是郡主你的徒弟少神医说的。”
苏潼有些意外:“你去卫氏医馆找卫浔看过?”
黎尚书摇头:“没找他看过。”
“哦,”苏潼笑了笑,“黎大人的病情,我基本已经心中有数;所以算不上病因不明,我给的药,你可以放心吃。”
苏潼给了他几片双氯芬酸钠与阿托品。
又着重叮嘱他:“黎大人,你要多喝水,大量喝水。”
“雪锦,我现在先回去了。明天——嗯,等黎大人从衙门回来之后,我再来贵府。”
黎尚书怀疑地看了看手里几片小小的白色药片:“郡主,你蒙我的吧?就这几片东西能止痛?”
苏潼好笑地看着他:“黎大人,你现在就把药吃了。今晚保管你能睡个好觉。”
暂时止痛容易,但是后面的治疗才比较麻烦。
这话,苏潼就不说了。
到苏潼主仆离开,黎桓一众人还是懵的。
就感觉舞阳郡主看病有点儿戏。
“父亲,郡主她看病果然与众不同。”良久,黎民感叹道。
黎雪锦在一旁紧盯着自己父亲:“爹,你先把药给吃了。”
眼珠子一转,想起苏潼教她那招:“不然,女儿为你花的银子白花了。”
黎尚书嘴一张,连水都不用,直接将药片干咽下去。
青黛没有相关的医学理论基础,因此她一点也看不出黎尚书究竟患了什么病。
“小姐,黎大人的病难治吗?”
根本不问苏潼会不会治,对自己小姐的医术就是这么自信。
苏潼默了一瞬,幽幽语气有几分怀念:“不难治。就是有点小麻烦。”
如果搁在现代,黎尚书的病分分钟就能搞惦。
不相信她的医术?
苏潼摇摇头,虽然不应该,但她还是很想说,黎尚书白痛两三个月,都是自找的。
次日,苏潼再去黎府时,黎尚书看见苏潼,两眼都冒着光。
其他人都一脸佩服的模样。
黎雪锦尤其自来熟体质,见到苏潼就粘上去,无比崇拜道:“苏姐姐,你的药太管用了。”
“我爹说,昨晚这一觉是他最近几年来,睡得最沉最舒服的一觉。”
黎尚书:“……”
闺女,你不用当面就把你爹的老脸掀个底朝天吧?
“黎大人,”苏潼面上含笑,语气却认真严肃,“你的病绝大部分可能,是由于你平时喝水过少引起的。”
黎尚书茫然:“喝水少?”
“郡主,我得的是什么病?”
苏潼轻轻吐字:“肾结石。”
在现代,这也算是一种常见病。
像黎尚书这样一痛起来,就痛得死去活来的;主要还是因为他体内结石不是很大。
而他每天上朝都要快步走好长一段路,这也算是剧烈运动了。
剧烈运动过后,没有及时补充水份,他体内那些结石活动了,却没有及时排出体外;才会引起疼痛不止。
如果是比较大的结石,反而不会因剧烈运动而轻易活动,只会让人感到隐痛钝痛或者腰腹胀痛不适,或者排尿困难;却不会引发剧痛。
现在黎尚书的情况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