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族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着苏潼。但是,苏潼用事实向他们证明;她就是个医术好一些的大夫。
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
久而久之,负责监视的人慢慢不上心;就连王老太爷,也因苏潼的性别,而对她轻视起来。
认为苏潼能获封县主,大概是靠医术骗到手的。
苏潼根本就没有他原先以为那样有什么特别突出的能力,王老太爷觉得自己估算有误,也就同样不再怎么重视苏潼。
就是吩咐下去,在王川凤没有回来之前,只要苏潼没想着悄悄溜走,都不用太在意她。
所以今日苏潼带着所有人跑去横郡与其他地方交界处迎接王川凤,除了王夫人外,其他人竟然一无所知。
王七叔一下子就抓到她语句中的不寻常:“大嫂,你刚刚说舞阳县主一早就知道凤儿会出事是什么意思?”
“你今天见过她了?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她在干什么?”
王夫人怨恨这个小叔子冷心冷肺,压根不搭理他,只看着王老太爷,亢奋地嘶声催促:“老爷子,快,快派人去追苏潼那个贱人。”
“再不追,她就要跑了。”
“没错。”屋外忽然有冷嘲的男声传进来,“舞阳县主已经回京去,你们谁也不用再去追。”
“因为,不管你们追不追得上她,她短时间内也不会再回横郡。”
话落,锦衣玉袍加身的男子才大步跨过门槛,神情冷峻地走进去。
王老太爷惊讶发声:“三殿下?”
齐子砚笑了笑,温润地问候:“老爷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王老太爷嘴角抽了抽。
一双精明的眼睛往齐子砚身上扫了扫,然后颓然地闭上眼睛。
刚刚害死王川凤,齐子砚还敢现身他们王家大宅。
可见齐子砚绝对是来者不善。
门外,突然有无数密集又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大厅里,一众参与议事的王氏一族,似乎终于集体意识到不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齐齐脸色大变,且静默得鸦雀无声。
或惶恐或疑惑或惊惧或存几分侥幸,一同将视线投到王老太爷身上。
“老爷子,”待外面脚步声停歇,齐子砚才缓缓拿出圣旨展开,“我今天来,是兼任一次钦差之职。”
“特意来见你最后一面,谢谢我在横郡的时候,你对我的照顾。”
最后一面?
王氏一族顿时哗然。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德坤……私采铜矿私铸钱币,罪同祸国乱国;私采铁矿私造武器倒卖别国,罪同窃国叛国。王氏一族所有财产一律没收充公上缴国库。”
“罪证确凿,罪大恶极。不必解押上京,判——斩立决。但凡有逃逸藏匿者,按同罪论处,一旦抓获,就地诛杀。”
圣旨洋洋洒洒,通篇下来少说也有上千字。
齐子砚念得极快,只在宣布他们罪名的时候,稍微放慢语速加重语气;好让他们知道自己到底因什么而死。
至少,他还好心让他们做个明白鬼。
抄家,灭族,斩立决!
经受不住打击的,已经当场晕了过去。
王老太爷一脸灰败,腰背瞬间变得佝偻。
他就是做梦也想不到,昨天还辉煌如日中天的王氏一族,竟会在一夕间灰飞烟灭。
“戚将军,”齐子砚宣读完圣旨,朝门外唤了一声,“接下来就是你的事了。”
“屋里诸人,皆是王氏主犯,”齐子砚平静地走出去,走到门口,冷然回首扫一眼,平和语气为他们命运作结,“全部就地诛杀了吧。”
看到身穿盔甲的戚将军持刀走进大厅,王老太爷才终于彻底接受他们王氏一族玩完的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
他明明在驻军的部队里安排了那么多人员,为什么异动之前他没收到一点风声?
他们采矿铸币走私贩铁,也是绝密之极的事情;又是什么时候走漏了风声?
还被齐子砚暗中拿到了证据?
为什么?
王老太爷倒下去之前,嘴里还在呢喃着这三个字:“为什么?”
他就是死,也没法瞑目。
齐子砚倒是好心,在外面等着戚将军把大厅所有人都诛杀之后,还进去瞄了眼王老太爷;见他居然死不瞑目,非常好意地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因为,你看不起苏潼。”
“戚将军,后续之事劳烦你了。”齐子砚揽下钦差的闲事,主要就是想来看着盘踞在横郡的地头蛇倾覆毁灭。
如今差事已了,他也不会继续留下来,免得耽误驻军抄家,以及发财。
如果不是戚将军极力配合,今天要诛灭王氏一族这头巨大的地头蛇,绝对不会如此轻易。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苏潼的功劳。
戚将军是个孝子,但是,他却有个常年卧病在床的老母亲。
他有心无力,只能日日看着老母亲痛苦。
直到遇上苏潼。
苏潼将他老母亲的顽疾治好了。这对戚将军来说,绝对恩同再造。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