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潼扶额。
连命都差点搭进去了,你还想着吃。
她严肃道:“为了你的生命安全,你最好还是别吃。”
陌生姑娘咬了咬唇,“那我想想。”
苏潼:“……”
“对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姑娘?”
苏潼淡淡道:“萍水相逢,无谓互通姓名,我们日后有缘再见。”
看了眼婢女,又道:“不过有件事,你一定得做。”
陌生姑娘见她说得认真,顿时十分愕然:“何事?”
苏潼笑眯眯摊出手掌:“医药费请付一下,谢谢。”
婢女第一感觉是被冒犯的愤怒。陌生姑娘愣了一下,旋即轻轻叹口气:“你救了我性命呢。”
言下之意,区区金银就买断这救命之恩,苏潼实在是懂得怎么和别人撇清关系。
“小姐说错了。我就是大夫,治病救人是职责所在。”苏潼可不想天天被别人当救命恩人挂嘴边。
银货两讫,大家都自在。
“汤圆,拿银票给大夫。”陌生姑娘见苏潼确实没有攀交的意思,也不强求。
婢女拿了银票出来,她爽快地抽了张一百两的给苏潼:“谢谢你,大夫。”
婢女倒抽口凉气。一百两?这也太贵了吧。
苏潼挑了挑眉,银票收得毫不惭愧。
按她在京城给人看病的惯例,这一百两银子,还不足她规定的十分一,这婢女还肉痛个什么劲。
陌生姑娘与婢女离开悦胜酒楼,苏潼继续与司徒烨齐子砚他们吃饭。
他们完全没留意到,自始至终都有一双幽冷怨毒的眼睛盯着那个陌生姑娘与婢女。
“真没想到,吃条海鱼,还能吃出性命之忧。”齐子砚感慨,看着满桌子的海鲜都觉不香了。
而且,还有几分心有余悸。
苏潼给他科谱:“也不是什么人都吃不了海鲜。”
“像她那种情况是极其少见的个例。一般情况下,就算有人吃海鲜过敏,也只会轻微引发红肿或者皮肤骚痒。”
“别说还有我在旁边看着,就算你真吃出问题,我也能马上施救。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大胆的吃。”
齐子砚:“……”
被她的坦率气笑了:“苏潼,这么说我该谢谢你?”
苏潼:“可不是。”
“论带着神医出门的重要性。”
司徒烨看着她洋洋得意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柔软与欢喜。
他就喜欢看这姑娘自信骄傲的样子。
活力满满,光芒四射。
怎么看怎么讨喜可心。
齐子砚瞥了眼笑得花痴一样的司徒烨,不满地嘀咕:“要是没有多个跟屁虫,我觉得会更好。”
司徒烨捏了捏拳头,轻笑:“子砚,我觉得我们应该多多切磋一下武艺。”
“你武功太菜了,就算吃海鲜不出问题,你的武力值也太低。”
“保护不了自己不说,说不定还会连累苏潼。”
“我怎么敢放心把她交给你?”
齐子砚:“……”
“司徒,”齐子砚眼神哀怨得跟个深闺怨妇一样,“你重色轻友。”
“自从认识苏潼,你就开始全方位多角度打击我。”
“以前你可不是这样。”
司徒烨:“……”
温柔地看着苏潼,低低一笑。
“第一,她是女的。第二,她长得比你好看。”
所以,他重色轻友有什么毛病?
齐子砚狠狠挟了块鱼腩塞住嘴巴。
明知说不过司徒烨还开口,叫你嘴贱,有得吃还堵不住。
吃饱喝足,齐子砚提议到街上走走。
苏潼却犯困地直摇头:“不了。我想先回去歇歇。”
司徒烨立刻改变主意:“我和你回去。子砚,你自己去街上转转,了解一下你的地盘。”
齐子砚:“……”
虽然横郡是他的封地,但他也不觉得他跟横郡有什么密切关系。
就算以后太子登基,他应该也不会离开京城到横郡生活。
就没有哪个天子乐意把自己的兄弟放到封地去逍遥快活的。
放在眼皮底下看着才放心。
“苏潼说得对,了解情况也不急着一时。我也累了,一起回去休息。”
也许有司徒烨与齐子砚在身边,苏潼心里放松。夜晚这一觉,她睡得十分沉。
半夜,有类似鹰啼的轻微叫声在宅子附近响起,苏潼压根都没醒过来。
齐子砚也没什么动静。
但是,司徒烨听闻声响后,却几乎第一时间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片刻后,他神色凝重地回来。
考虑一会之后,透过黑暗,他站在窗前默默地凝望东厢房。
这个决定很难下。
但是,他必须要做出决定。
他静默了一会,收回视线,转身又走了出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才顶着一身黑沉幽暗又返回。
他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凝望一眼东厢房。只一眼,又匆匆转开视线。
司徒烨怕自己再多看几眼,会舍不得离去。
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