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缓缓扫了魏氏众人一眼,沉声道:“按照当初约定,魏景若在两个月后,经由舞阳县主医治后康复得跟个正常孩子无异,魏天赐即与齐银樱义绝。”
“魏景自此随母姓齐,并随母生活;此后与魏氏再无瓜葛。”
“诸位还记得以上约定的内容吗?”
“如今大家都看看,这个跟一般孩子没什么两样的魏景,是不是已经恢复正常?”
殿内当然不止魏氏一众,还有许多朝臣当日也见证了魏景。
眼下,由不得魏氏一众否认。他们只能沉默。
皇帝又道:“可见魏景确实只是生病,跟你们当初一力坚持的天命带煞一族灾星,完全没有关系。”
“既如此,朕在此作主,让齐银樱与魏天赐义绝。”
“陛下,义绝一事任凭你作主。”魏氏主事在皇帝下旨明确魏景改姓随母生活前,赶紧道:“但是,魏景乃魏天赐的长子;亦是我魏氏的长子嫡孙,岂能随便改姓从此流落在外。”
“请求陛下准许魏氏将魏景带回徐州。”
“我们一定会精心教养这孩子。”
“放屁!”老皇叔忍不住立即爆粗口大骂,“当初他生病时,你们一群人冷血无情要把他推去活祭。”
“现在他病好了,又记起他是魏氏的长子嫡孙了?”
“谁稀罕做你这个长子嫡孙?”
“记住,他以后姓齐,跟你们姓魏的没有任何关系。”
魏氏主事冷冷地瞥了眼老皇叔,并没有与他吵个脸红脖子粗的意思。
吵架吵赢了,也解决不了问题。
他只恭恭敬敬地对皇帝道:“陛下,当时我们那么做也是事出有因。”
“就魏景之前那副怪模样,谁见了他不会被他吓着呢?”
“说起来,还要感谢舞阳县主医术无双,治好了我们魏景。”
“陛下,我们承认当时确实是紧张过度,才一时误会魏景。真要怪,也是怪那个所谓的高僧。”
“要不是他坑蒙拐骗糊弄我们,把假的说得像真的一样,我们也不会上当受骗。”
“不过,魏景也算因祸得福;要不是有那个骗子闹这一出。魏景也不会来京城,更不会遇见仁心仁术的舞阳县主。”
苏潼挑了挑眉。努力吹她彩虹屁也没用,她绝不会帮这些人说话。
“陛下,此前的事,我们确实有不对的地方。”魏氏主事也是个能屈能伸的,“我们今后,一定会尽最大可能弥补魏景。”
“请你一定要给我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呸!给你们将功补过的机会?”老皇叔被这群无耻之徒气得直打哆嗦,“要不是我坚持,你们已经把魏景害死了。”
“现在才来假惺惺说什么将功补过?”
“省省吧。我们齐景不需要。”老皇叔直接改姓了。
他的外孙,哦不,以后是他的孙子了,凭什么还让姓魏这帮龟孙子带回去糟蹋!
“义绝,改姓,弃父,没得商量。”
魏氏一众:“……”
皇帝缓缓开口:“这事朕只能依照当初的约定办。”
老皇叔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得意地往魏氏面前抖了抖:“幸亏当时防着这一手,立了契约文书。”
“你们要是敢不要脸的话,我保证一定会让这份文书贴满大燕。”
苏潼微微一笑,对付无耻之徒。就要舍得下脸面。
幸亏,她当日提醒老皇叔白纸黑字立下契约文书。
看着魏氏一众哑口无言的样子,想想还真是挺高兴的。
魏氏主事没法,只能无奈地看一眼魏天赐。
魏景的事,在皇帝这里是争不赢了。
好在天赐那个媳妇是个软弱性子,天赐回头私下去求一求,事情未必没有弯转。
老皇叔与苏潼带着魏景一道离开皇宫。
“老皇叔,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你说。”老皇叔现在对苏潼是十二分感激。
“还记得半个月前,我差人去请你给樱娘子送个能干的人过来照顾魏景这事吧?”
老皇叔懵了懵:“对啊,我当时马上就派了人过去,这事有什么不对吗?”
苏潼使个眼色,示意老皇叔离魏景远一点。
然后才压低声音道:“当时魏景突然患了急性肠胃炎。”
“我问过樱娘子,是她单独照顾魏景的时候,魏景才出事。”
“可是,据我所知;当天其实魏氏母子也曾到过宅子。”
“而且,当时樱娘子并不是单独与魏景在一起。而是,魏天赐也在房里。”
老皇叔愕然:“银樱她为何要撒谎?”
苏潼眉眼半垂,神色有些暗凉:“因为我检查出来,魏景并不是无缘无故就生病。”
“他原本好好的,每天都有人精心照顾着,突然呕吐腹泻,我就很纳闷。”
“我检查过后,果然发现他忽然那样并不是生病所致;而是有人在他的饮食里下了巴豆粉。”
“这也是樱娘子在魏景呕吐腹泻一个时辰,也没有找我的原因。”
“因为樱娘子应该也猜到了,当时有人在魏景的吃食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