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三殿下今天是非要插手管我们魏氏一族的家务事不可了?”
苏潼看了眼司徒烨。
这气氛剑拔弩张的,再没有半分讲和的可能。
要打起来了,怎么办?
司徒烨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齐子砚冷冷道:“非管不可。”
“皇姑姑,你和魏景坐着马车跟我回京。要是老皇叔知道你回来,一定会很高兴。”
又看了眼司徒烨:“司徒,这里交给你了。”
然后,目光往苏潼身上落了落。
他还未开口,司徒烨已经道:“苏潼跟我在一起。”
齐子砚:“……”
想起如今有比跟他一较长短更要紧的事,才不太情愿地微微点头:“那你照顾好她。”
司徒烨:“不用你说,我自然会。”
“皇姑姑,我们走。”
“慢着,”魏氏一族的几个骑手横刀拦在马车前,“想要带走我们魏氏一族的女人与孩子,首先得问问我们手里的武器同不同意。”
齐子砚冷笑一声:“是吗?”
“但愿你们一会别后悔。”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齐子砚笑吟吟指了指司徒烨。面上带着笑,眼底怒气如一簇簇火焰熊熊地燃烧起来。
那几个骑手傲慢地瞥了眼司徒烨。
轻蔑不已地开口说道:“不管他是谁,今天你们想带走我们魏氏一族的女人和孩子,都必须得——”
“让你们手里的刀同意嘛,这个我知道。”
道字的尾音刚落,明显多于对方人数三倍的暗卫已经悄无声息摸到他们身边。
手起刀落之间,他们胯下几匹坐骑已经被齐齐斩断马脚。
一批暗卫负责砍马脚,一批暗卫负责出手制住他们。
再有一批,已经将齐银樱母子坐的马车,连人带车搬离原地,搬到齐子砚前面的空地去。
这一切变故不过在眨眼间发生并完成。
徐州魏氏的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有后知后觉被人制住的呆若木鸡。
为首的族人,这才认真地沉沉打量起司徒烨来。
“你究竟是谁?”
“司徒烨。”平平淡淡的语调,平平淡淡报出名字。
徐州魏氏一众这才悚然一惊:“定北王司徒烨?”
“名震天下赤翊军的统帅司徒烨?”
风姿卓绝的俊朗男子轻轻一笑:“正是在下。”
徐州魏氏一众沉下脸,这才为他们刚才的傲慢与轻视后悔不迭。
有司徒烨拦着,齐子砚带着马车与齐银樱母子十分顺利地回了城。
他们一进京城地界,徐州魏氏一众自知无法再追上去把人捉回来,只得恨恨调头,回去跟其他族人商量对策。
解决掉一切碍眼的麻烦,暗卫又隐退下去,路上又只剩下苏潼与司徒烨两人。
“苏潼,”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难得的独处机会令司徒烨这会既紧张又兴奋,“不生我气了好不好?”
眼看着刚才还睥睨一切,不将徐州魏氏放在眼里的男人,转过头软声转气的紧张讨好。苏潼心里那股憋闷忽然莫名其妙就消了。
也许她之所以会对司徒烨与韦欣渝巧遇觉得特别生气,正是因为司徒烨在她心里已经有了不一样的位置吧。
意识到这点,苏潼也不再固执跟自己生闷气。
至于往后她和司徒烨会如何,她也不急于考虑或者下定论。
一切交给时间,让时间去见证做选择。
她,顺其自然就好。
“跟我说说刚才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司徒烨霎时又惊又喜。这还是苏潼跟他生气以来,第一次心平气和跟他说话。
“苏潼,你不生我气了,对不对?”
苏潼嗔他一眼,淡淡道:“你要是再不说,指不定我又要生气。”
“我说,我马上就说。”司徒烨立刻道,“那是老皇叔的小女儿。听说当时,齐银樱在花嫁之年遇到了徐州魏氏其中一名弟子,被他风采所迷。”
“后来不顾老皇叔反对,执意下嫁去徐州。”
“这些年,老皇叔大概被她伤透了心;又或者父女俩一直怄气,据说自她远嫁徐州之后,老皇叔与她就断了联络。”
“至于这些年,皇姑姑在徐州过得怎么样,我们并不清楚。”
苏潼默了默,幽幽开口:“从刚才的情形来看,她过得显然非常不好。”
被夫家族人拿刀拿剑追着逼着要捉回徐州,就算用脚趾头去猜,也知道齐银樱的日子过得有多糟糕。
“真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当年不听父母劝告,执意远嫁自以为是的良人。”
“不怕情意随时间消磨殆尽,最怕良人变成狼人。”
自古以来,捅刀子最狠的,最伤人心的,往往都是曾经最亲密的枕边人。
司徒烨:“……”
忽然不怎么敢开口了。
他听着苏潼的字字句句,似在感慨齐银樱遇人不淑识人不明;又似在含沙射影,暗示什么。
见他沉默不语,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苏潼瞥了他一眼,奇怪道:“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