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齐子砚指向中心比赛场地,“两国参赛的人出战了,比赛马上就要开始。”
苏潼注意到双方派出参赛的人员,从体型上说都是比较魁梧强壮的。
她又仔细听了听裁判宣读的比赛规则。
“三殿下,这一场比武的项目和规则,是不是都是由夏国提出来?”
齐子砚微讶:“你怎么知道?”
“听出来了。”苏潼望了望中心比赛场地,“我们大燕,平时少有这样别开生面的比武活动。”
刚才她听裁判宣读比赛规则,分明就是摔跤的比赛要求和规矩。
这还不是夏国定的,还能是谁。
倒不是说大燕不尚武,但是,大燕并不重视摔跤这样的活动。
平常所说的比武,多是武学上面的刀剑拳脚等相互比较切磋。
而非摔跤这种,单纯靠力量与技巧取胜的活动。
说话间,比赛已经开始了。
“……方腾摔倒了,腾空,背部着地。夏国得三分。”
“……方腾摔倒,夏国得一分。”
“……方腾摔倒,夏国得三分。”
“夏国得两分。”
一连串的夏国得分后,齐子砚脸色开始变了,“怎么回事?”
苏潼平静道:“别紧张,只是第一场比赛而已。”
齐子砚苦笑:“苏潼,正因为这是第一场比赛,胜负才显得尤其重要。”
大燕是大国,夏国只是小小的附属国。
如果大燕第一场比武就输给夏国,那大燕的脸面何存?国体何存?
苏潼轻嗤一声,要真这么在乎胜负;那就不该自负谦让夏国,让夏国主导决定第一场比武的项目。
现在,败局已定。
说什么也没用。
苏潼脑里念头才转过,就听闻裁判吹响哨子,宣布了第一场比武的结果。
“夏国胜。”
齐子砚忍不住失望一叹:“没想到,我泱泱大国竟然输给了夏国。”
苏潼只能安慰他:“后面还有很多场比赛,一场胜负说明不了什么。”
齐子砚苦笑:“第一场比武,比的是力量与技巧。”
“第二场比武,比的是两个人之间的配合。”
苏潼微微来了两分兴趣:“这么说,第二场的比武,双方是以二敌二?”
“对,”齐子砚点头,“不过,仍旧有一个限制,就是参赛的人员俱不得习武。”
苏潼:“……”
“夏国这是怕造成不必要的伤亡,这条件对大家都有好处。”
齐子砚冷哼一声:“哪里对大家都有好处。夏国习武的人也不少,但他们远没有我们大燕习武的人武功好。”
“才假惺惺提出这样的限制条件,说是为大家好。其实就是怕输不起。”
苏潼:“夏国可以提出,我们大燕也可以反对呀。”
你要是不同意这条件,当初为什么不反对?
分明就是觉得自己是大国,肯定比人家小小的附属国厉害。
真到上场,又发觉自己太过骄傲看轻了别人,这就后悔了。
齐子砚恨恨道:“还不是那些自以为是的老臣元老们。”
苏潼默然。
“三殿下,我们先看比赛,不到最后,谁也不知结果。”
夏国这边上场的是一对双胞胎,从娘胎里就开始共存,默契这东西可以说是先天就培养起来了。
大燕这边派出去的是兄弟俩,但不是双胞胎。
双人混打,战况看起来比第一场的摔跤更有意思。
苏潼是纯欣赏,没有带着什么家国情怀,所以她心态十分平和。
直到最后一刻,裁判宣布大燕输了比武,她也没太大感觉。
就是有点点遗憾,没看过瘾。
但是,齐子砚的面色就不太好看了。
他尚且如此,皇帝的心情只怕更加不好。
连输两场——苏潼代入大燕本朝百姓的身份想了想,好像确实挺郁闷的。
第三场的比武,是比试阵法。属于比双方指挥官应变的才能。
双方皆派四个人上场迎战,其中一人做指挥,其余三人扮兵卒。
看到这一场比武开始,齐子砚绷着的脸总算露了一丝笑容。
苏潼问他:“你觉得这一场,大燕会赢?”
齐子砚笑道:“大燕这一场必须赢。”
要是连比阵法都比不过夏国,大燕以后都不用混了。
大概夏国也会生出反叛之心,不再甘心做大燕的附属国。
他笑着指了指场中参加比武的指挥官:“苏潼,你别看他年纪大。”
“他可是大燕将领里面,将阵法运用得最娴熟的一位。”
苏潼诧异:“他这样的年纪,难道还能上战场?”
瞧那佝偻的腰背,这临时指挥官至少也得六七十岁了吧。
齐子砚大笑:“他现在是不能上战场,但他年轻时,打过不少胜仗。”
一句话,立时让苏潼心有戚戚焉。
经常打仗,这岂不意味着大燕边境不稳?
这对于一个一心只想在太平盛世混日子的苏潼来说,实在是个不小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