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潼笑着问:“到时候,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齐子砚想了一下,若有所思道:“找上门来,高价把桐油果转卖出去?”
苏潼狡黠地眨了眨眼:“三殿下,到时你要不要应下她趾高气扬的命令,高价买下她手里的桐油果呢。”
齐子砚冷笑:“我又不是傻子。”
“不过,我们不肯高价转买她手里的桐油果,那我们的生意就没法再继续做下去。”
苏潼狡黠地眨了眨眼:“谁说的?”
“我们不买,但是,我们可以找别人买啊。”
“而且,还是低价买入。一定要低于我们自己收购的价格,才和她成交。”
齐子砚感慨:“想不到你挺精通做生意这一套。”
“要是她不上当的话又怎么办?”
苏潼:“那对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我们到时去远一些的地方再收购。”
齐子砚大笑:“到时候,齐霏那二十万两银子就真算砸在手里了。”
苏潼:“对,到时,就算她愿意低价将桐油果转卖给你,你也别要。”
如果齐霏不识相,那就彻底坑齐霏一把。苏潼觉得,那也算是让齐霏用钱买个教训。
让她以后别再随随便便拿银子与人斗气。
齐子砚却道:“万一,她也拿那些桐油果榨油,跟我们打擂台呢?”
“三殿下,就算她想偷师学我们榨桐油;那也无妨,因为这事,不是说想偷师就能偷得去的。”
她赌一文钱,长乐公主没有这种头脑。
齐子砚与苏潼谈过之后,就决定稍微提高收购桐油果的价格,以观察对方的应对。
不出所料,长乐公主果然步步紧咬,立刻又将单价提了上去。
齐子砚于是又提高。
对方接着继续将单价往上提。
“有意思。看看最后是不是真像苏潼说的那样,舍得砸那么多银子下来斗气捣乱。”
齐子砚仿佛被逼急一样,忽然一下子将价格提了许多;而不是像之前那几次,一点点试探性的往上提高。
长乐公主这时候就像紧咬着猎物的狮子,绝对不肯松口。
这样的价格战大约持续了一个月,齐子砚预估,长乐公主的银子砸得差不多了。
于是,在猛地提了一下价格后,他就销声匿迹,不再收购桐油果。
长乐公主不知是计,仍旧一味将价格抬得虚高,收购的事情一样进行得如火如荼。
这样的日子大约持续了半个月,京城及周围城镇的桐油果估计都收上来之后,长乐公主才幡然醒悟,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唱得有些久了。
然后一盘点一核算,才知道自己收购桐油果居然足足砸了十九万两银子下去。
她根本不知道齐子砚收购桐油果做什么用。
原先就是存着要坑齐子砚一把的心思,给自己出一口恶气来着。
谁料到,不知不觉,最后没坑到齐子砚,反而把自己给坑了。
桐油果那玩意有毒,长乐公主让她的幕僚研究半天,也不知道齐子砚拿这东西有什么用。
找有经验的农人和工匠,也没人能说出个道道来。
一时间,长乐公主因为这些桐油果,脑袋都快痛得爆炸了。
“齐子砚那个缺德冒烟的无根玩意,一定是知道了是我在后面跟他打擂台,才故意一次次提高价格引我上钩。”
长乐公主心里恨得要死。
思来想去,觉得不能就这样吃下这个哑巴亏。
她坐马车气势汹汹去了齐子砚的府邸。
“长乐公主求见?”齐子砚坐在花厅里,一边观赏院中的花草,一边用苏潼教的复式记账法核算账目。闻言,头也没抬,“就说我不在府里。”
齐霏肯定是奔着桐油果这事来的。
她来求他,他就得见吗?
下人的话还没传出去,长乐公主已经黑着脸闯进花厅:“齐子砚,你明明就在府里,居然敢不见我?”
齐子砚合上账薄,脸上笑容敛去,面色寡淡如水。他睨她一眼,声音更加淡漠含凉:“齐霏,随便擅闯他人府邸,就是你的特别礼貌?”
“我是你姐,我来你府上算什么擅闯。”长乐公主可不懂客气二字怎么写,冷眼打量一眼四周,直接走到方桌旁,霸道地睥睨他一眼,在他对面坐下。
“我今天来,是有正经事要跟你谈。”
齐子砚冷笑:他姐?
跟这个女人共同一个姓氏,他都感觉羞耻。
更别说,他们体内还有一半相同的血脉。
“什么事?”齐子砚对她同样没有客气,连茶也不叫人奉。
一副有事说事,无事赶紧滚的态度。
“听说,你最近做收购桐油果?”齐霏盯着他眼睛,试探问道,“你打算做什么生意?”
齐子砚态度冷淡:“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手里正好也有一批桐油果,”齐霏仿佛不介意他态度不好,“不如我们合作?”
齐子砚:“不用。”
“我是你皇姐,你做生意提携一下我怎么了?”齐霏开始将心里的不悦摆上脸上。
齐子砚仍旧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