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众太医立刻异口同声追问。
“陛下驾到。”宫人一声唱传打断众太医。
众人只得停下讨论,急急摆正姿态齐齐行礼:“恭迎陛下。”
“免礼。”皇帝挥了挥手,大步走进内殿,“皇后怎么样了?”
负责给皇后看诊的许太医嗫嚅一下,上前一步,战战兢兢道:“陛下,臣无能,没法止住皇后娘娘的腹痛症。”
皇帝脸色一沉,厉目如电扫过众过头顶,“你们呢?”
怒声如雷:“就没有一个人开个有用的方子治好皇后?”
众太医齐齐跪下:“臣等无能。”
皇帝怒声咆哮:“无能无能!”
“知道自己无能,就赶紧想办法。”皇帝听着皇后痛苦的呻吟声,恨不得把这帮庸医统统赶出去砍头。
“你们听听,你们自己听听。难道要让皇后活生生痛死吗?”
“连止个痛都不会,朕养你们何用。”
“一帮饭桶!”
众太医战战兢兢低着脑袋,垂头丧气任凭他怒骂。
“父皇,听说皇后娘娘病了。”齐霏这时也赶到了凤栖宫。因她是元后嫡出,从来都不肯改口称现在这位继后为自己母后。一直以来只跟其他一样称呼皇后,而皇帝也由着她。
“她现在好些了吗?”在皇帝跟前,齐霏一向非常识做人。
尤其这会,她才刚刚解除禁足。更是卖力在皇帝面前卖乖。
皇帝满脸怒容未散,见了她,仍旧带着怒气,掠了眼众太医:“问他们。”
许太医只得硬着头皮道:“禀公主,我等无能,暂时没有办法医治皇后娘娘。”
其实皇后还在里面哀哀叫着,痛苦的叫声越来越密集凄厉,这里所有人都听到了。
齐霏又岂会听不到。
“那你们还不赶紧想办法。”齐霏也佯装恼怒呵叱太医。
“臣等,无法可想。”许太医冒着掉头脑的危险说了句大实话,“想到的,能用的,都已经用过。”
“可,依然对皇后娘娘无效。”
“饭桶!”齐霏气愤道,“父皇,把他们统统拖出去斩了。”
“免得皇后娘娘痛苦成这样子,他们还在这推诿。”
皇帝怒哼:“听到长乐公主说的吗?”
“再不想办法让皇后止痛,朕就把你们统统斩了。”
许太医转了转眼睛,忽然站出来自我贬低:“陛下,臣等确实没有办法医治皇后娘娘。”
“几个时辰过去,臣等甚至都没办法为皇后娘娘减轻一点点痛楚。”
“反而只能束手无策在这眼睁睁看着皇后娘娘越来越痛苦。”
皇帝暴怒:“那朕养你等何用?”
“来人,”皇后的痛苦叫声令皇帝心焦,这群没用的太医则令他怒不可遏,“把他们统统拖出去砍了。”
“陛下,”许太医赶紧抢在禁军进来前高声道,“但张太医说他有办法。”
张越:“……”
皇帝眯起眼眸,高高在上睥睨众太医:“张太医,他说的可是实话?”
张越只得澄清:“回陛下,臣没有办法。”
许太医大急:“张越,这时候你还藏着掖着,难道真要看着我们集体被摘了脑袋?”
皇帝冷冷盯着许太医:“说,怎么回事?”
“陛下,张太医说他认识的一个人,有办法医治皇后娘娘。”
皇帝的声调稍稍拔高:“张越?”
“陛下,”张太医悄悄怒瞪一眼许太医,只得说实话,“臣之前确实想到一个人。”
“但是,臣也不能保证,她一定能医治皇后娘娘。”
皇帝:“谁?”
张太医小心翼翼觑了眼长乐公主,缓缓道:“苏潼,苏大小姐。”
皇帝一时恍然,继而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她的医术确实奇诡。”
齐霏眼睛一转,立刻接过话:“父皇,既然如此,那就赶紧宣苏潼进宫。”
“皇后娘娘如此痛苦难熬,听着都让人替她难受。”
“父皇,皇后娘娘平日多端庄自持的人啊;连她都没法忍耐这种疼痛,可想而知,她现在必定已经痛苦到了极点。”
“外面的人不是尊称苏潼为神医吗?兴许她真有办法治好皇后娘娘。”
听着长乐公主极力推举皇帝诏苏潼进宫给皇后看病,张太医心里的不安就越来越浓。
苏潼当时救治三殿下,就与长乐公主结了怨。
现在长乐公主如此积极向皇帝推举苏潼,张越从其中已经隐隐约约嗅到阴谋的味道。
刚才他就一直犹豫是不是该推荐苏潼。
给皇后娘娘治病,治得好的话,确实是个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可若是治不好,说不定那就是杀身之祸。
可恨许先漠陷他不义,逼得他不得不将苏潼拖进来。
“苏潼啊!”皇帝考虑一瞬,“来人,去信宁侯府接苏大小姐进宫。”
张医心里暗暗后悔,现在已经四更天,宫门还未开就……。
竟是连一刻都等不及。
可皇帝金口一开,他后悔也无济于事。
只能寄希望于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