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这……世事无绝对,谁敢保证没有万一。”苏潼故意露出犹豫怕事的样子。
皇帝看得心里一阵烦躁。
不敢保证?
那就是说他的儿子齐子砚,可能会因为苏潼先救一个百姓而死掉?
一肚子的火撒不出来,皇帝盯着苏潼,目光犀利得像杀人的剑一样。
齐霏冷冷一笑:“不敢保证?不敢保证你还妄称什么神医?还说先救那个贱民,再救我三弟他不会有性命之忧?”
苏潼为难道:“公主,我是说万一……这世事谁敢说一定没有意外?”
“我不管,”齐霏的蛮横不讲理这时体现得淋漓尽致,“你要是不敢立军令状保证一定能救活我三弟,那就是你无能。”
“救不了两个伤员,你还在那么多大夫和太医面前逞能。要是他们出事,那就是你害的。”
“到时,你得给他们偿命。”
苏潼:“……”
去他爹的!
按这个女人的强盗逻辑,这世上哪里还会有人愿意当大夫。
苏潼似是被长乐公主逼到绝处,只得无奈道:“陛下也认为,臣该立军令状?保证一定能治好三殿下和另一名伤者?”
皇帝暂时没对苏潼动杀心,但杀杀她气馅的心思却有。
“苏潼,你刚才对朕说,自己判断过先救治百姓再救治子砚,不会耽误他伤势。”
“你既对自己的医术有把握,为何不敢立军令状?”
得,皇帝完全是一边倒的态度。
偏袒齐霏这个女儿已经偏到天边去。
苏潼似乎犹豫了许久,才不甘愿道:“陛下,臣可以立军令状。”
“但是,臣也有条件。”
皇帝眯了眯眼,倒是个胆大的,这时候还敢跟他提条件。
“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苏潼瞥了眼长乐公主,半垂眉眼掩住眸中冷意,慢吞吞道:“陛下,公主质疑臣的医术逼臣立军令状。”
“这事臣应了。”
“万一三殿下与那名伤者发生什么不测,臣愿意承担相应责任。”
齐霏立刻插嘴:“不,军令状不是这样立的。要是我三弟和那个百姓任何一人有不测,你必须以死谢罪。”
苏潼心中一寒。
齐霏这个冷酷的女人,她都没得罪过她,就因为当时她气愤骂了两句,就要逼死她。
心胸狭窄又歹毒的公主,真是让人领教了。
“是,承如公主所言,臣立了军令状;一旦他们两人出现意外,臣愿意以死谢罪。”
“不过公主别忘了,那名百姓和三殿下之所以会受伤,现在还躺在医馆遭受痛苦承受性命之危;都是拜公主殿下无视律法,在大街任意纵马所致。”
去他的皇帝公主。
既然他们逼迫她去死,她何必还要给他们留脸面。
“所以,臣立的军令状里,要添上公主一笔。”
苏潼深吸口气,一口气说下去:“倘若三殿下与那名受伤的百姓能够痊愈,公主你得接受相应的惩罚以示悔过之意。”
“陛下,臣觉得至少公主该为三殿下与那名百姓付医药费。”
“如果他日臣能够令三殿下与那名百姓康复,还请陛下判罚公主金子五千两。”
“当是公主赔偿给他们二者的医药费。或者,赔偿给臣的诊治费用。”
长乐公主当然不在乎区区五千两金子,但她憎恶苏潼,更不想让苏潼任何条件得逞。
所以,齐霏立即皱着眉头,不满道:“父皇,儿臣刚才已经认过错。”
“苏潼还得理不饶人。”
“五千两金子太多了。”
苏潼道:“陛下,臣自认,以臣的性命加上三殿下以及那名受伤百姓的性命,还是值五千两金子的。”
齐霏:“……”
皇帝默了片刻,两眼盯着苏潼,精光闪烁。
大手一挥:“准。”
苏潼又道:“陛下,除了五千两金子,臣觉得还需要让百姓都知道公主的悔过之心。”
齐霏咬牙:“苏潼,你别太过份。”
过份?
苏潼冷笑,过份的人不是你吗?
“陛下,请在军状令写上,倘若臣救治有功,须得公主亲自写道歉书,布告贴京城,并保证以后不会再违犯律法大街纵马。”
想要取她的命?
可以。那就拿出相应的代价来。
大家赌一把。
皇帝眯了眯眼睛,他端坐在龙案后,睥睨着近前的少女。
眸光不动,心思却转了无数。
“苏潼,关于你所提,让长乐公主付五千两金子作为子砚与另一名伤者的医药费,”皇帝顿了顿,慢慢道,“朕,准了。”
“但是,关于贴布告一事;朕以为——不妥。”
“长乐公主乃皇室嫡公主,她若犯错,朕自会罚她。”
“却不能因她一人,令整个齐氏皇室蒙羞。”
“你以为如何?”
苏潼:“……”
胳膊拧不过大腿,她能如何!
“陛下英明。”苏潼捂住心口快吐出来的血,违心道。
她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