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苏玉瑾含着笑,穿着赤色石榴裙俏生生地站在雅贤居门口,“我能进去坐坐吗?”
“怎么跟我还客气起来了。”苏少权目光一亮。
换个人,他仿佛完全换了副面孔,对着苏玉瑾,完全没有面对苏潼时的阴沉暴戾与嫌恶,“快进来。”
“我前天去逛街时,偶然看到这块湖洲端砚。觉得送给大哥最合适,就买了下来。”
苏玉瑾送上礼,还一脸乖巧求表扬的姿态:“大哥不会嫌弃吧?”
瞧瞧,什么才是一个妹妹该有的样子。
苏玉瑾这样的,才是好妹妹。
苏少权高兴地接过礼物:“你送的都是好东西,大哥怎么会嫌弃。”
“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买端砚?”
苏玉瑾柔声道:“前段日子,我听大哥提起过。”
苏少权大笑,满心的得意与妥贴:“我那就是顺口一提,没想到你把话放在心上。”
“大哥是我们侯府未来的希望,你的一言一行对我们而言都举足轻重;我岂能不记着。”
“将来,我们还得靠大哥呢。”
铺垫得差不多,苏玉瑾目光闪了闪,故意顿了顿,轻声叹道:“哪里像姐姐,她有本事又有二哥给她撑腰。”
“所以,她才活得那么肆意。”
一提苏潼,苏少权脸色果然沉了下来。
“有时候,我真羡慕姐姐。明明大哥才是她嫡亲兄长,可她除了大哥,还能与二哥那么亲近,看起来就像他们才是亲兄妹一样。”
“姐姐有什么话也只愿意跟二哥说,听说为了二哥,她还经意让文竹花银子到厨房做他爱吃的菜。”
“这府里,除了二哥,就是祖母和父亲,也没享受过姐姐这般贴心照顾的待遇。”
苏少权的脸色肉眼可见黑了一层又一层。
苏玉瑾却似没瞧出来一样,仍旧一边羡慕一边妒忌的口吻说着苏潼闲话。
“听我的婢女说,就在前天晚上,还碰上姐姐和二哥在花园里散步。”
“他们两人神神秘秘的说起什么秘密,二哥大概担心姐姐会闯祸,劝导姐姐要糊涂些过日子,好让自己高兴。”
“他们又提到二叔二婶什么的,”苏玉瑾悄悄瞄了眼苏少权,一脸复杂地叹气,“真的,姐姐与二哥的感情是我们兄弟姐妹中最好的。”
“他们什么都会彼此分享。也不知,姐姐知道了什么秘密,竟然苦恼到连觉都睡不好。”
苏少权惊慌地动了动嘴唇,可转念一想,苏玉瑾又不知道,他何必自乱阵脚露出破绽。
“能有什么秘密。”苏少权低头喝了口茶,佯装镇定地嗤笑一声,“她最苦恼的就是每天要吃什么。”
苏玉瑾配合地笑了笑:“是,姐姐有银子,日子过得确实舒心。”
苏少权心中一动。
“不过大哥,我觉得姐姐真有秘密。而且,感觉这秘密怕是与二叔二婶他们有些关系。”
“不然,她不会大晚上睡不着觉,与二哥跑到园子里散步提起这事。”
苏少权瞥她一眼,仿佛不经意道:“你和她是姐妹,她若是有心事,你做妹妹的主动去开解她,她心情应该会好点。”
“但姐姐不会把秘密告诉我。”
苏玉瑾叹气:“要我说,保守秘密太困难了。总担心不知什么时候会说漏嘴。”
“还不如消灭秘密。”
“哦,消灭秘密?”苏少权目色沉沉看向她,“这话倒是新鲜。”
“不过,一个秘密,怎样才能消灭?”
苏玉瑾轻轻一笑,撒娇地半眯着眼眸,一副害羞不好意思的模样。
“大哥别取笑我了,我们都知道人心难测。想要一个人保守秘密,真的太难了。”
“只有那个知道秘密的人不存在,秘密自然也就消失不见。”
“二妹妹说的果然有理。”苏少权不动声色套话,“那依你之见,怎么样才能让这个……秘密消失。”
苏玉瑾恍惚了一下,这一下,她想到了苏潼手里十多万两的银子,想到了苏潼现在变得越来越漂亮;还想到了苏潼拥有她最羡慕的身份,信宁侯府唯一的嫡女。
如果苏潼消失,这一切都变成她的就好了。
还有那个,从来不给她好脸色的苏明枫。
最好跟着苏潼一块消失。
“大哥,现在的天气可真干燥。”苏玉瑾指了指放在角落的大水缸,“它贮满水了吗?”
苏少权心中一动,有个念头疯狂地翻江倒海想要破土而出。
“我听说但凡到年底,各处流寇就会多起来,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苏玉瑾轻声慢语道,“我还想着趁现在天气晴好,挑个日子去寺里上香呢。”
“要是流寇跑来京郊作案,那可太吓人了。”
“我希望这不是真的,不然就算有官差巡逻,能震慑住那些凶神恶煞之徒出没,也没法安抚得住受惊吓的畜生。”
苏少权大笑:“二妹妹多虑了。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哪来的流寇。”
“但愿吧,我真的挺想出去上上香散散心的。”苏玉瑾语声幽幽,听着有几分哀怨。
苏少权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