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其他武备学堂的入伍生也刺向了其他闹事士子。
最前面一排的闹事士子因此当即被刺杀倒地,鲜血没多久就染红了青衣。
后面的闹事士子见此一幕,顿时也惊吓地没了八分胆。
他们没有料到朝廷会直接出动官军来处置他们。
因为他们已经提前知道,朝中会有大臣们替他们奥援,即便厂卫的人或者其他官军要强行镇压他们,会提前派人来告知他们。
但他们不会想到的是,朝中的文臣们已经选择了站在皇帝和国舅张贵等人这边。
方大猷此时就又惊又怕地道:“怎么回事,朝中诸公在干嘛?!”
说着,方大猷就在左光先被杀之时,立即转身往回路跑去。
噗呲!
但这时,已有一名入伍生冲上来,将刺刀刺进了他的后背。
方大猷不甘地跪在了地上,回头看了一眼,眸露惊骇之色:“夏彝仲!你!”
夏允彝字彝仲,此时他正把刺刀从方大猷后背拔出来,道:“你们引虏入关,已经属于十恶不赦,死有余辜!”
“啊!”
方大猷在夏允彝抽出刺刀惨叫了一声,但在夏允彝第二刀刺来时,他已彻底没了声响,只趴在了地上。
陈廷献这里也在后退着,同其他闹事士子一起往后面退着,但他没跑多远,就被追上来的入伍生也给诛杀在地。
闹事的士子们皆溃乱起来,不顾一切地开始往四处跑。
也有已经跑不动而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的。
但斗争方式一升级,就不是说结束就能结束,已从白变红的刺刀继续在刺着,也有越来越多的闹事士子因此倒下。
到最后,整个地上,方巾掉落满地,鲜血染红青衣白袍,折扇已尽成朱色,遍地血粥!
站着的,一个个满脸是血的武备学堂入伍生们,在一些士子身上补着刀,如机器一样,完成着自己的任务。
张贵站在后面,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他知道他最终还是促使得,代表大地主大官僚利益的这一批闹事士子,和被代表庶民地主和庶民利益的武备学堂学员们,用这种刀枪的方式进行对话。
张贵不得不承认,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如今的大明,反对者们不愿意遵守规矩,甚至想破坏规矩,那到最后,只能比谁拳头硬。
“尸首交给五城兵马司处理,现在回营!”
接下来,张贵就带着入伍生总队离开了这里,只给想阻止朝廷大清洗的天下官绅们留些一地尸骸。
……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朝廷突然选择直接用刀枪来说话,诸公怎么就不事先通告一下?!”
在张贵帮助下提前逃回来的周钟此时正在左光斗等东林文官这里,怒吼着。
接着,周钟就悲怆地坐在了地上,哭了起来:“上千名世家官宦子弟啊!如今被诛戮的所剩无几,大部分都是仰慕我东林的士子啊!”
左光斗咬牙问道:“你以为我们就愿意看见这一幕吗!何况,被杀的人里还有舍弟光先!”
接着,左光斗也吼着说道:“但谁让那张国舅突然说他能解决漕粮中断之事,更是扬言如果我们这些外朝文官执意要与陛下对抗下去,就让陛下彻底摒弃我们外朝文官,而使宦官专政或外戚专政!而陛下更是承诺,如果国舅爷解决不了漕粮因诸生被杀之事而中断的问题,就杀魏忠贤,且撤设西厂,乃至令国舅爷回原籍读书,非大典不得还京!”
嘭!
左光斗一掌拍在桌上:“就是因为如此,本就主张改革的袁可立、陈子壮这些人就先背叛了士林,说只要国舅爷解决漕粮问题就行!更有孙承宗、朱国祚这些首鼠两端之辈,也觉得漕粮如果真的中断而国舅爷不能解决的话,至少有魏忠贤这样的权宦被杀亦足以宽慰天下士人,故而也背叛了士林!”
“是的,好些朝臣都觉得这样就行了,不愿意真的为我苏州士子而不顾一切地反抗陛下,连总宪杨公最后都选择了妥协,我们自然也不得不跟着妥协。”
太常寺卿申用懋跟着补充道。
左光斗点头道:“那种情况下,我们再不跟着表态同意诛杀闹事的士子们,只怕陛下只怕就会先诛戮了我们!”
周钟听后这才平静了下来:“原来如此。”
接着,周钟就看向左光斗这些人:“只是,他国舅爷能有什么办法解决漕粮断了的问题,他难道不知道天下钱粮皆控制于士大夫之手吗?!无我士大夫,陛下如何治天下!”
“谁知道呢?”
申用懋冷笑起来,又道:“无论怎样,现在朝廷这么做,漕粮中断是肯定的了,陛下已经自绝于天下士林,指望着天下官绅还愿意输粮养边?这不是笑话吗,自家子弟被朝廷屠戮如狗,谁还愿意认这样的君父!”
“不能让国舅爷解决漕粮中断的事!我们的粮食不能有一粒到朝廷手里!”
左光斗这时候非常严肃地说了一句,随即抬头看向众人:“因为舍弟不能白死!那些为修吾先生,为整个士林鸣不平的士子不能白死!陛下已经明旨在先,只要国舅爷没解决漕粮的问题,为息众怒,他自会以权阉魏忠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