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上, 朱标知道应该把自家爹赶回南京,坐镇朝中。
但俗话说,来都来了。朱标就带着父母去了安南, 去见识见识中南半岛的美景和安南海峡的盛况。
至于两个侯,朱标将他们交给了胡大海和叶琛。
现在两广的事还在查, 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死, 要死也是会被押解到南京再死。
朱标不希望自家爹继续为此事多纠结, 就拉着爹娘去散心。
至于朝中, 枪杆子在自家手中,还有李善长等叔叔伯伯们坐镇, 翻不了天。
朱文正乐呵呵道:“翻了天好啊!四叔, 我们打进南京去!”
朱元璋这次没有训斥朱文正。他摸了摸胡须, 居然频频点头。
朱标想把亲爹和亲堂哥都踹下船喂鱼。
“娘!你看他们说什么胡话!”朱标忍不住告状。
马秀英温柔道:“罚他们吃三日的素。正好大夫说他们俩都该吃清淡些了。”
朱元璋和朱文正异口同声嚎叫:“不!”
马秀英脸色一沉:“我说了算。”
朱元璋和朱文正:“……”
朱文正小声道:“四叔,义父!你是皇帝!”
朱元璋小声道:“皇帝又怎样?你敢去和你义母呛声?”
朱文正道:“我又不是皇帝!我不敢, 你怎么也不敢!”
朱元璋梗着脖子道:“谁说我不敢!我……”
朱标偏着头凑过来:“你要干什么?”
朱元璋:“……吃素好,确实最近身体不利落, 该吃几天清淡。”
朱文正:“啧!”
朱标:“正哥, 你啧什么?”
朱文正:“没什么, 我爱吃素。”
朱标这才把脑袋正回去,瞥了两人一眼, 大摇大摆离开。
马秀英笑得直不起腰。李文忠帮马秀英顺气,也止不住笑。
朱元璋和朱文正对视一眼。
我们拿别人没办法, 难道还拿你李文忠没办法吗?
于是这叔侄二人冲上前,把李文忠拖去切磋。
李文忠使劲挣扎:“标儿救我!义母救我!”
朱标赶紧过来, 给三人手中塞了根钓鱼竿:“别在甲板上打, 要切磋, 去切磋钓鱼。”
然后三人老老实实钓鱼去了。
常遇春推着坐着轮椅的常葳, 嘴角微微抽搐。
常葳满脸震撼。
谁?谁是皇上?
这不是老师的父亲朱国瑞吗?为什么燕王说老师的父亲是皇上?
还有“秀英妹子”,秀英不就是马皇后的名字吗?
现在清查分田情况时,为了调动村中妇女的积极性,常葳仍旧打着“秀英夫人”的旗号。
即使秀英夫人成了马皇后,但她的旗帜名字并未改变,民间也多称呼其为“秀英夫人”,而不是“马皇后”。
“爹……爹爹……”常葳双手微微颤抖着揉着耳朵,“我、我是不是受伤过重,耳朵出问题了?”
常遇春的语气十分疲惫:“这……爹等会儿和你解释。”
当皇上让他上朱家人这条船,而不是单独乘坐一条船的时候,常遇春就意识到了问题。
他看了朱标一眼,又看了自家女儿一眼,心中忧愁极了。
常遇春都意识到了问题,就更别提朱标了。
朱标一直没拆穿,就让他爹憋着。
朱元璋那个幽怨的小眼神啊,一直围着朱标打转。
你问啊,你问啊,你怎么不问?
标儿你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朱元璋快憋死了。
但朱标不问,他就硬撑着不说。
在父子二人奇怪的胜负欲下,船到了旧港,他们都一直憋着。
可怜的常遇春提心吊胆了一路,不知道该不该和女儿说自己的猜测。
常葳倒是很快就接受了老师是太子,老师的父亲是皇帝这件事。
她一拍脑门,傻呵呵地乐道:“我就说为何知省那么年幼就被皇上压榨,原来是亲生父亲啊,那难怪了。”
常遇春:“……葳葳,你在皇上面前少说话。”
常葳:“哦。”
常遇春愁死了。他这个女儿天天屯田打仗,变得过分心直口快。
得改!狠狠改!
安南海峡是支撑安南行省经济的重要通道,两侧城市已经非常繁华。
明军没有选择某个城市驻扎。他们在安南海峡南端的一个小岛建立了军营,现在围绕明军的军营,形成了新的城池。朱标平常就爱住在这座城池中。
“这里在东吴时叫蒲罗中,意思是末端的岛屿;元朝时叫淡马锡,即海城。现在这里延续‘海城’的名字。”朱标介绍道,“这里港口更深。明军的船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沉,旧港等以前的港口,不太适合海军的船只驻扎。”
朱元璋拉着马秀英,非常高兴地去逛港口集市。
作为西方来华夏的海上要道,又有明军维持秩序,海城各国商人云集,各种语言的叫卖声十分热闹。
朱元璋在集市上,看到了在南京难得一见的“贡品珍宝”。
南京等比黄金的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