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谅之前攻占太平府,就是靠着涨水,楼船靠近太平府城墙,以楼船代替云梯攻占城楼。
朱元璋虽然早预测到了陈友谅会来,提前通知了花云,让花云不用死守,稍微抵抗一下就突围。但花云和花文逊也在突围中受了较重的伤,导致花云可怜兮兮在应天府一边养伤一边坐镇,当了不短时间的文官。陈标每次见到花云,花云都会念叨自己的不幸。
(划掉)圣斗士(划掉)朱家军不会被同样的招式打败,陈标早就防着陈友谅这一手。
当河边竖起栅栏,攻防战就恢复以前的模样,陈标的国瑞炮再次大展神威。
赵德胜和花云一样,有个“太岁”的绰号,也是一员喜欢赤膊冲杀的猛将。
见陈友谅的楼船行动受阻,这家伙居然率领士兵出城门抢陈友谅的楼船,把陈标气得跳脚。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挺过陈友谅最初的猛烈攻势后,双方都进入胶着期。这时候,他们只需要沉着冷静减少损失,等待救援。
但是!城里这群包括他三个哥哥在内的将领,都是有机会就要打开城门出去浪一波,砍几个人头回来炫耀功劳。
连守城的兵卒也悍不畏死。比起死亡,仿佛砍几个人头当功劳,对他们吸引力更大。
陈标只能说,谨慎苟命的他真的不懂这群人的脑回路。
于是陈标也只能改变自己的作战思路,找机会放这群憋坏了的狼群出城门游猎放风,满足他们对战功的需求。
赵德胜这次浑身戴伤满载而归,看着陈标的眼神满是期待:“小军师,有你在,咱们是不是有可能复刻张士诚的壮举,一千人杀退几十万人?”
陈标一边帮赵德胜包扎伤口,一边骂道:“滚!闭嘴!”
赵德胜被暴躁脾气与日俱增的陈标骂了,所有人都在笑话赵德胜。赵德胜自己也嘿嘿笑。
他们都知道,小军师对他们好,希望他们尽可能不受伤不战死,乖乖等着救援来。但他们被陈友谅围出了火气,有机会咬陈友谅一口,他们哪忍得住?
何况,有战功呢!
陈标帮赵德胜包扎完伤口,终于冷静下来。
他拿起望远镜看了一眼在河对岸扎营的陈友谅,缓缓舒了一口气,道:“陈友谅大营中较为混乱,可能他又气得杀人了。我们又能休息几日。这几日不准出城!都给我好好休息!”
赵德胜点头如捣蒜。
小军师生气的时候,他们都不敢乱来。
所以赵德胜往城门外冲,就是知道小军师不会真的生气,还会帮他收拾烂摊子哈哈哈。
这群兵痞子,油着呢。
陈标看着赵德胜这副模样,又气得磨牙。
陈标是按照防守四个月的标准来制定兵略,所以他才头疼这群人老往外跑。
虽然他们扩大了战果,打得陈友谅士气一泻千里。现在陈友谅组织的攻城战越来越敷衍,似乎真的只是想围死他们,逐渐放弃登城墙强攻的希望。
但城里的人也死伤更多。
或许按照城中将领的打法,真的能在最后剩一两千人的时候把陈友谅几十万人士气完全消磨殆尽,他们带着一两千人把陈友谅冲得丢盔弃甲,来一场彻底的大胜。
可陈标只是想苟在城里,不要什么大胜,等着朱元璋来解围。
“小军师,累了吗?赶紧回去休息!”赵德胜见陈标走神,忙道。
陈标回过神,摇摇头,道:“今日后,我们就要进入僵持阶段了。大家一起开个会,讨论一下接下来怎么做。”
赵德胜道:“好!”
赵德胜吩咐传令兵后,道:“小军师,我知道你想尽可能地护着我们。但我们这些大头兵……”
陈标打断道:“你们更渴望一场彻底的胜利,我知道,我会尽力满足你们的需求。”
赵德胜咧嘴笑道:“谢了。嘿嘿。”
陈标又把眉毛竖了起来,火气噌噌噌往上涨。
现在他听到这群将领的“嘿嘿”就想揍人。
可惜这群人和他堂哥一样皮糙肉厚,他揍不动。
赵德胜知道陈标又要生气,赶紧把嘴角往下一撇,做出严肃的表情。
一旁的副将牛海龙给了赵德胜一个鄙视的眼神。
不会装就别装,你这么敷衍,小军师更生气了。
果然,陈标先跺了一下脚,然后抬腿狠狠踹了赵德胜一脚,气鼓鼓转身走了。
赵德胜转头又嘿嘿:“小军师真好玩!”
牛海龙无奈:“将军,要是其他孩子,早被你逗哭,再也不理你了。就算不是孩子,而是其他大文人军师,恐怕也不会再理你。”
赵德胜摸了摸鼻子,笑道:“我知道小军师纵容咱们。咱又不是没和文人接触过。他们或许也有本事,但指手画脚的时候从来不照顾咱们感受。小军师多好,一边关心咱们,一边又尽可能地顺着咱们想要立功的心。”
牛海龙叹气:“小军师这么善良,看着咱们受伤,比咱们自己还难受。”
赵德胜收起笑容,道:“是啊。所以我们才要尽可能地获得大胜,别辜负了战死的兄弟们,也不辜负小军师对咱们的好。”
牛海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