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田地、搞劳动改造营。等秩序稳定后,再让其他将领镇守。
这样虽然他车马劳顿,但是在移动的过程中,他经常遇到围杀,好歹能锻炼一下身手。
常遇春有一次为了吓唬下一个城池的百姓,好让朱元璋解除他的职位,特意没有换衣服,拎着砍掉的脑袋,浑身血淋淋地进城。
谁知道他进城后,百姓们和战俘们群情激愤,那个城池中一些文人也不怕他,居然跑来询问是谁暗杀他,要写文章骂死企图暗杀常遇春的势力。
常遇春哪能让他们再给自己扬名啊,何况他确实不知道谁暗杀他——先暗杀他的势力太多了,他查了半天没查出来。
常遇春苦着脸安慰那些文人,说自己很强,不用担心,不用他们冒险为自己报仇,只要大家能安安分分当大帅……当主公的百姓就好。
是的,常遇春已经知道徐达他们改口叫朱元璋主公了。他非常难过,自己又没赶上新鲜热乎的第一批。
他还知道徐达他们有了新武器,一箭崩掉城门,吓死个人。大家决定轮流用。
常遇春得知这个消息后,这次是真的没忍住,猛汉落泪了。
他忍不住给朱元璋写信,信中写了很多内容,但朱元璋看那字里行间,居然满纸写着“我也想玩”。
朱元璋差点笑晕过去。
他给常遇春回信,将来和陈友谅肯定有一场决战,到时候就让常遇春回来,给他留一支箭“玩”。
常遇春这才静下心,没有再作妖。
常遇春来到安庆后,照旧遭到袭击围杀,这次还是好几个势力,中间还混杂这元朝廷的人。
不知道为何,他们都不光明正大地袭击,派出去的都是死士,在大白天穿黑黝黝的夜行衣,抓到就咬破毒囊自杀那种。
常遇春好不容易才抓到一个活口,结果那个活口不到半日就被人偷袭杀了。
遇事不决问叶大先生。常遇春挠破头也不知道那些死士哪来的。光明正大地和他打一场不好吗?为什么要绕这么多弯子?
叶铮笑眯眯道:“哪来的?除了我们主公这,哪里来的都有。他们蒙着面,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派人刺杀你。呵,现在常将军你的仁德名声,就是主公的一杆仁义旗帜。你就像是曾经乱世中那些大儒宗师一样,谁都不敢公开杀你,谁杀你都背上骂名。”
常遇春疑惑:“我这么厉害?呃,就算我名声有这么厉害,那些人还害怕这么一点名声?我可不信。”
叶铮笑着摇摇头:“当下的名声他们可能不会在意,成王败寇,他们若能成为最终胜利者,自然有人为他们的史书润笔。但有些事能润笔,有些事不能。便是宋高宗,他杀了岳王爷,照旧会被人唾弃万年。”
叶铮幽幽道:“史笔如铁,史笔如刀。若非到了逼不得已,谁愿意面对?”
常遇春呼吸一滞。
叶铮又笑道:“常将军啊,我以为你知道这件事。你若不知道,为何会故意提着人头入城,说自己被一群死士刺杀?而后还次次大老远不换盔甲,一身血腥入城?你难道不是要让世间人都知道你被刺杀,知道你的仁义名声是真的?”
常遇春:“啊?”他差点把“啊”说成“嘎”。
叶铮微笑着拱手作揖:“就算城中可能有不相信你名声的人,但看你此次突破死士重围,冒死来为百姓们分田,他们还有什么怀疑?这些死士,都是常将军仁德名声的证明啊!”
古时一些自己没本事,又想名留千古的文臣想要走捷径青史留名,总会去“骗廷杖”,梗着脖子去骂皇帝,被皇帝揍一顿,成就自己的名声。
常遇春这“廷杖”可不是骗来的。
常遇春颓然:“我……弄巧成拙?”
叶铮大笑:“常将军可不要在外面这么说,这话铮听听就成了。谁不想争这当时名万世名?你只要之后不出错,以后历朝历代的祭祀少不了。你这话被其他人听到,真的会挨揍。”
常遇春本想说谁敢揍他,谁能揍得了他。最终,他还是沉沉叹气,道:“是,我该惜福。”
常遇春不是不知道这样的好处。但他惶恐这样的好处。
因为他就不是一个仁德的好人啊!
他一个暴虐的大将军,莫名其妙成了什么仁德象征,头皮都麻了!
常遇春很聪明,他明白自己现在仁德的名声越稳固,以后若做错了事,哪怕是一丁点错事,那么遭遇的反弹就是极其剧烈的。
对其他将领而言,一点点飞扬跋扈凶狠残暴可能史书都懒得记载,百姓们都习以为常。
若他常遇春有了仁德的名声后做出这些事,那反噬恐怕他之前做出了再大的功劳都扛不住,定会被主公含泪斩常遇春,顺带遗臭万年。
谁能当一辈子好人?
谁能忍耐一辈子本性?
常遇春不敢想象这种事。
叶铮装作不知道常遇春心中的痛苦和不安,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出抄写的天书,一边看一边轻笑。
常遇春知道自己被套住了。
但常遇春在知道自己被套住前,早就被套住了。现在他做得最出格的事也就是一身血地冲进城里,冲进城之后,还不忘安抚百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