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晕了。
陈标吓得差点冲上去给朱元璋做人工呼吸。
下人们很快把朱元璋背到床榻上, 叫来大夫。
大夫给朱元璋掐人中,扎金针,甚至试图让陈标来一泡神仙童子尿。
陈标当然立刻拒绝。但陈樉很兴奋, 当即解下自己的短裤衩,表示可以对着他爹嘴来一泡新鲜的童子尿。
朱元璋就在这个时候扶着额头醒来, 听到了二儿子这非常孝顺的话。
陈标双手捂住眼睛,背过身体, 不去看弟弟被朱元璋大手捞到床榻上鬼哭狼嚎的打屁股。
马秀英轻轻顺着胸口:“精神就好, 精神就好。标儿,你爹怎么突然晕过去了?”
陈标看着马秀英已经很显怀的肚子,道:“我爹估计是劳累过度。你问问爹?我才回来,我不知道。”
朱元璋揍完二儿子后, 也先看了一眼马秀英显怀的肚子, 然后道:“最近确实太累,我多休息几日就好。”
大夫听完朱元璋和陈标父子二人的话, 道:“我给将军开一点安神药, 将军这几日别熬夜了, 熬夜伤身。”
说完,他亲自去库房配宁神静气的补药。
大帅这症状, 明显是情绪波动过大而导致的气血堵塞。能让大帅情绪波动过大的消息,他一点都不想知道。
朱元璋、陈标和大夫瞬间完成配合, 马秀英没起疑。
朱元璋本就是个熬夜狂人。他每日要处理公务、读书习字、练习骑射, 每日顶多睡两个时辰,还能精神奕奕。
马秀英有些生气道:“我早就劝过你,要好好休息, 注意身体, 你老说你没事。现在你怎么有事了?你可把我和标儿吓坏了?”
马秀英开始唠叨, 陈标立刻拉着含着两泡眼泪、屁股肿肿的弟弟离开。
虽然大巴掌打肉屁股,可能不会伤筋动骨,陈标还是以防万一,找大夫给弟弟看看屁股。
他现在心虚得很,也懊悔得很。
他早知道自家爹是朱元璋资深脑残粉,但万万没想到,爹听到这件事,居然能急得晕过去。
陈标也有些委屈和吃醋。
朱元璋的夫人和儿子关你什么事?你怎么还能晕过去?又不是我和娘出事了。
封建时代的忠君思想,他真的不懂。
陈樉被揍的时候哭得很厉害,一走出朱元璋的卧室,他就闭上了嘴。
陈标牵着弟弟的小手:“怎么不哭了?”
陈樉吸吸鼻子:“爹娘不在。”
陈标带着陈樉先去要了热水,把陈樉脸上的眼泪鼻涕洗干净:“爹娘不在,大哥在,你想哭还是可以哭。”
陈樉摇头,然后抱住陈标的胳膊:“大哥,你还会离开吗?”
陈标道:“如果有需要,我肯定还是得出门。”
陈樉整个人都缠到了陈标身上,就像是八爪鱼一样:“带我一起!”
陈标道:“轻点轻点,怎么力气这么大?你还小,等你长大了,我再带你一起。”
陈樉尖叫:“我只比你小一岁!你能去,我也能去!”
陈标把踮着脚往自己身上使劲压的陈樉撑住,差点被陈樉推倒:“对,你比我小一岁,所以我能去的地方你不能去。等你长到和我一样大,我就带你去。”
陈樉道:“真的?”
陈标道:“大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好了,别勒我了,我们去找大夫看你的屁股。小心等会儿你屁股肿老高,晚上都没办法睡觉。”
陈樉这才放开陈标,但继续紧紧抓着陈标的手,力道大得陈标的手有些疼。
陈标叹了口气,乖乖忍着。
他还以为弟弟年幼,又有娘亲陪伴,不会太在意自己离家几月的事。没想到樉儿看似没心没肺,原来心里这么舍不得他?
陈标离家几月之后,陈樉确实黏陈标黏得有些过分。
两人一起去找大夫的这一段短短的路,陈樉不断往陈标身上挤,让陈标被迫走蛇形路线,还好几次差点被陈樉挤到花园灌木丛里去。
陈标无奈:“樉儿,好好走路。”
陈樉答应得很爽快:“好。”
然后,陈樉继续不断往陈标身上挤,陈标继续走蛇形路线。
陈标看了一眼沿路忍笑的陈家下人,道:“樉儿,要不让人抱我们去?”
陈樉立刻抱住陈标:“那要一起抱!”
陈标黑线。
能一同抱起我们两个小胖仔的人,估计得从陈家护卫里找。等陈家护卫来的时候,他和陈樉都走到目的地了。
于是陈标只能作罢,继续牵着陈樉走蛇形路线。
大夫正在库房里撅着屁股找药,听闻陈标来的目的后,让自家徒儿取了一方清凉的药膏,说敷上就好。
陈标看着小罐子里分装好的药膏:“这是军中用的跌打药膏吗?对樉儿来说,会不会药效太刺激?”
大夫道:“不是军中用的,就是夫人让我给二少爷配的药膏。大少爷,你离开后,二少爷三天两头就挨揍。”
陈标:“……”
他立刻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乖弟弟。
咱们亲娘仿佛是菩萨般大度的人,弟弟究竟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