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薇虽然身上都是血,但步伐却很从容,脸上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坦白说,苏明很不理解为什么部长还能笑得出来,他怀疑部长可能是和什么微笑恶魔做了交易,代价是平常必须露出微笑,如果一天的微笑时间不达到16小时就会突然暴毙什么的。
嗯,仔细一想,这个想法好像有点道理啊!
苏明忽然有了些精神,他想到希尔薇也不是一天到晚都在微笑,所以她凑不到每天笑16个小时,所以她才一天到晚都在加班。
这样解释的话就说的通了,部长是和微笑恶魔签订了契约!苏明没头没脑地瞎想着。
江益川喘着粗气,用上衣的一角擦拭着手里的武士刀,他看到了坐在对面的亚瑟和刘飞云,然后转身向苏明这边走来。
“辛苦了!”江益川用力拍了下苏明的肩膀,在苏明左侧坐下。
“队长,都解决了吗?他们强不强?”
“还是蛮强的,用魅惑之眼也没用,不过好在他们不会用异化创造异能护甲。”江益川调整了一下呼吸,说道,“关于屠村这件事,别放在心上,这事儿总要有人干的,如果你不做的话就是我来做……没什么区别。”
苏明眼神复杂地瞅了江益川一眼,道:“如果我没猜错,部长你应该很少安慰别人吧?”
“不,我安慰别人很有一套,因为我总是讲道理,不说没用的表面话。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做得对就是做得对。比如说小明你刚才做的这件事,它是对的。”江益川一本正经地说。
苏明沉默了,他确定江益川绝对不会安慰人。
“队长……你以前遇到过这样的事吗?”
“经常遇到。”江益川不假思索道,他转头看向苏明,表情认真地询问,“要听吗?我可以给你讲几个。”
太扯了,这货根本不会聊天,苏明心想。
他摇了摇头,拒绝了江益川的现身说法? 于是气氛又陷入到怪异的沉默中去。
过了几分钟? 江益川突然又开口:“我还是说一个例子好了,我遇见过这样一件事。以前我执行任务的时候? 在怪异影响的范围里遇到了一个小孩子? 当时的情况很危险,总结一下? 就是我们如果救那小孩,我们就很可能会死。
然后我们队伍里有个人冒死去把小孩救了回来? 然后带着小孩一路跑? 最后活下来的就我一个。
中间的过程我就省略了,没什么好讲的,这个任务结束之后的事情,我可以着重给你讲讲。
那次任务? 整个小队一共死了五个人? 怪异没有被消灭,我们唯一的成果就是救出了那个小孩。
那件事被大肆报道,受到了社会大众的好评,大家都在赞扬死掉的五个专员,我也觉得这件事具有很大的正面意义? 看似死掉的五人换一个小孩亏了,但我觉得这件事带来的精神上的社会影响力? 是无比巨大的。
我觉得那样做很好,强者为了弱者牺牲? 是一件很伟大的事。”
“队长,你这件事和我刚才做的不一样吧?”
“对? 我还没说到这一点呢。你刚才那件事和我说的这件事的差别? 就在于拯救的行动是否会产生负面影响。死掉五个专员救一个小孩? 就只是救了一个小孩。
但如果你为了让村庄里的这些人继续活着,让白雾继续存在,就会死更多人。”
听到这里,苏明感觉自己听懂了江益川的意思。
而江益川并没有遮掩的想法,他直接挑明了最后的结论:“想要保护一个事物,要看他有没有害,就算他本身是无辜的,但如果有害,就应该被消灭。如果没有害处,那你可以不计一切代价去救他。
你在黑门里没杀那些小孩,并不算做错了,但如果你在这里拒绝杀死这些村民,那你就做得不对。
调查专员的做的每一个决定,都要代表众多普通人,你不能觉得为了救他我可以去死,然后就舍命去救。你得想象你这么做会不会害了其他人。
只有想通了这一点你才算是真正的调查专员,否则你就只是在调查局赚钱混日子的打工仔。”
苏明低下头,心想这真是通俗的道理。
江益川看了苏明一眼,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补充了一句:“刚才是正常情况的大道理,听听就行了,只能代表我的一般看法,它的好处是帮你做事之后不被骂,让你平常生活相对舒服一点。
现在,我要讲我另一个观点,也是我的为人准则:如果你遇到一件你无论如何,即使放弃生命都想要做的事,那刚才我讲的那些规则全都可以无视掉,把它们当成放屁就可以。
你要不顾一切地去做那件你想做的那件事……前提是你做好了死的准备。”
苏明抬头,惊讶地看向江益川。
刚才那些话可不像是他这样的社畜能说出的话,这和他在苏明心里的形象不符。
江益川说的前一个道理,和他的社畜形象很相符,那种原则彰显着高层次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其中由散发着理性的光辉,每一处细节都在证明自己已经被高尚的职业道德洗脑了。
但刚才他刚说的那个观点,每一个字都叛逆,每一行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