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骑士酒店顶层的一间套房中,坐着一位身着礼服,头戴爵士帽的翩翩公子。
他手里拿着一只精美烟斗,叼在口中,时不时抽上一口。
嘴角始终噙着微笑,气质优雅不失潇洒,举手投足间令小姑娘神魂颠倒。
但若是被林加德看到,绝对会说一句——装B。
然后下一个评价:伪君子。
在他对面,跪着一位黑衣人,浑身上下都被黑色布料包裹,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棕黑色的瞳孔占据了大部分面积。
跟他对视,会有种心不在焉,眼神涣散的感觉。
此人一身凌厉的气势,在公子哥面前有所收敛。
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抵在胸口,这是最虔诚的效忠礼。
可公子哥并未让他起身,抽了口烟,徐徐吐出烟雾。
白色的烟雾宛如一道暗器直刺黑衣人的面颊,在触碰到的一瞬间化作一团彻底消散。
“我很失望~”公子哥终于开口了,即便说着很负面的话,也依然不失优雅华丽的腔调。
“对不起,卑下失职!”黑衣人头低得更深了,声音夹杂着一丝颤抖,那是发自心底的畏惧。
“当然是你的失职,先是被人查到了尾巴,又逼不得已现身刺杀,这就是你20多年训练得到的结果?”
又是一道烟雾吹来,呛得黑衣人忍不住咳嗽,但他不敢,凭借强大的毅力生生忍住。
公子哥缓缓站起身,背对着黑衣人来到窗边站定,目视远方,眯了眯眼睛。
“林加德~狗屎一样的名字,呵呵~”
即便公子哥背过身,黑衣人也仍然不肯放松,始终如一的跪在那,不敢有乱动分毫。
“你确定萨姆死了?”
“确定,毒刺正中咽喉,没有存活的可能~”
“嗯~热伦非那里?”
黑衣人稍稍一个迟疑:“我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我的脸~”
公子哥猛然回头,一脚蹬在黑衣人的头上。
“啊~”
黑衣人倒飞出去,在地上滚了一圈半,才被餐桌的桌腿拦住趋势。
一道血色痕迹从头皮渗出,顺着重力流淌,将黑色头巾打湿。
一滴血珠遮住黑色瞳孔,模糊了视线。
“废物!”公子哥整了整西服,用极其华丽的腔调说着最肮脏的话。
黑衣人忍着疼,赶紧恢复跪姿:“热伦非不可能回到地面,所以~所以。。。”
“所以你是安全的?是想说这句?”
“不敢!”面对公子哥阴寒的质问,黑衣人脖子一缩,头几乎要塞进肚子里了。
“哼~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
黑衣人身体一怔,脑中浮现起审讯室中的画面。
忽然,他脑袋一空,单膝便双膝,重重的跪在地上。
“对不起,大人,我这就去杀了那个施耐德~”
“愚蠢!你认为康纳会什么都不做,继续放任施耐德在‘茅房’里受刑,直至松口污蔑林加德?”
“这。。。”黑衣人头皮点在地面,叩首不起,丝毫不在意头皮的伤口,已经渗出头巾,将地毯染红。
那可是坚硬的牛皮靴,哪怕他从小接受抗击打训练,也不代表他能刀枪不入。
“这步棋彻底被你毁了~”公子哥蹲下来,将烟斗倒扣,轻轻磕在黑衣人的后背。
正在燃烧的烟草丝,烧的通红,就这样倒在黑衣人的背上。
燃烧的烟草和黑色长袍接触,瞬间烧成一个火窟窿,将灼热的温度带给皮肉。
‘滋啦~’一声。
一股焦糊味儿顺着白烟飘散,黑衣人疼到浑身颤抖,可依然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面纱下的脸已经扭曲到变形,满头大汗更是冲淡了头皮的血色。
一个敢烫,一个敢扛,主仆二人没一个简单货色。
几秒钟后,公子哥站起身,好像刚才那一切没发生过一样:“别怪我,这是做错事的惩罚~”
他随手将烟斗放在桌面,抽出胸口的丝巾简单擦了擦手,随手一扔,正好落在黑衣人面前。
“起来收拾收拾吧,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次再失败,你也不用回来了,自己找个悬崖跳下去。”
黑衣人硬生生挤出一道声音:“请大人吩咐!”
“霍芬特,他的使命该结束了~”
“是~”
黑衣人不顾背上的伤势,闪身离去。
再看公子哥,重新恢复了先前的模样,贝鲁特,永远要以优雅的面貌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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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树堡内,经过医生的诊治,施耐德终于不再哆嗦,安静的睡下来。
他的妻子坐在床边抹泪,女儿站在那不知所措。
林加德在门口注视半晌,没有多说话便推了出来。
“医生怎么说?”
“伤势很重,用了六棱皮鞭,皮开肉绽,上半身找不到一块好肉~”卡特跟在后面回答。
林加德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我连累的他~”
卡特不知该如何回答,继续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