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张三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少林寺方丈空闻大师的修为,张三丰也了解一二,超一流修为,稳居武林顶级高手一列。连他都自承逊色与张无忌!不免让张三丰心生震惊。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张三丰微微一笑,有这等修为,日后却是不需担忧其安危了!
轻轻的点了下头,张三丰一抚须,笑着问道:“那无忌现在何处,可是已回到了武当?”
“这.....”
宋远桥等人闻言,师兄弟几人同时面露难色,呐呐难言。
张三丰何其了解这些弟子的心思,当即问道:“怎么?莫非无忌孩儿有危险?”
“不..不...不.!”宋远桥、殷梨亭等弟子连连摆手。
因身中大力金刚指全身骨骼尽碎的俞岱岩,见宋远桥等人如此,急忙叫道:“大师兄,无忌孩儿到底如何了,你们倒是说呀!”
“三弟莫急,无忌无事。”宋远桥劝慰了一句,摇了摇头,望向张三丰,“无忌...被明教教主任命为明教护教法王,暂代其义父金毛狮王谢逊四王之位!”
俞岱岩闻言大惊失色,失声叫道::“什么?明教法王?”
宋远桥等人凝重的点了点头,齐齐望向面色如常的张三丰,眼中有着丝丝焦虑。
看着弟子们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张三丰轻笑着摇了摇头:“你们方才面露难色,便是因为此事?”
宋远桥等师兄弟对视一眼,无奈的点了点头。
武当七侠兄弟情深似海,他们对张无忌自也是视如己出。
张翠山虽逝世多年墓木早拱,但张无忌毕竟可算武当之人,如今一朝成为明教教众,且一跃成为明教护教法王,他们实在担心,张三丰会因此而震怒怪罪,才面露难色,呐呐无语。
许是看出了弟子们的心思,张三丰笑道:“明教虽被称之为魔教,但教中教众多已抗元大业为己任,魔教之称只是朝廷叫法,久而久之明教才被武林中称之为魔教。实际上,明教之大义,我武当,乃至整个武林天下,皆望尘莫及!”
“无忌孩儿可被明教教主青睐,任命为明教四王之一,为复我华夏山河出一份力,为师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张三丰嘴角含笑,面色亦是露出欣喜神色,显然他对张无忌成为明教法王之事,却是赞同的!
宋远桥和殷梨亭等人点了点他,光明顶之上,他们已在刘天之言后,认清了明教,对其也再无偏见。张三丰能够赞成,到也在他们预料之中!
宋远桥突然道:“对了师傅,还有一事!”
“喔?何事?”
“师傅可听说过西域金刚门,以及其门秘药,黑玉断续膏?”
张三丰雪白眉头一皱,沉吟了一会儿,轻轻点了下头:“西域金刚门乃昔年少林叛徒火工头陀所创,虽甚少涉足中土,但也威震西域一带。至于黑玉断续膏...”
看了宋远桥他们一眼,张三丰蓦然叹道:“传闻中黑玉断续膏乃金刚门的无上伤药,无论何种外伤皆可治愈,但除了金刚门弟子之外,无人知晓此事是否属实。当年岱岩受伤之时,我便起过念头,然,因只有传闻,未有人得过此药,为师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今你们提及,莫非是?”张三丰看着宋远桥他们,显然也是猜到了些许。
“回师傅的话,光明顶一行....”
宋远桥将光明顶之上,刘天道出西域金刚门阿二、阿三的身份,并将刘天逼问黑玉断续膏一事娓娓道出!
“如此说来,黑玉断续膏并非传闻,而是真有其药了!”张三丰从蒲团上站起身,背负着双手看着真武大帝塑像,喃喃道:“既然无忌确定其真是黑玉断续膏,此事必然无差。岱岩伤残了二十多年了,翠山与素素当年之死与他们也有一丝牵连,这笔账金刚门欠的也够久的了!”
张三丰修道数十年,心境已是超凡脱俗,轻易自然不会动怒。
但亲传弟子伤残二十余年,徒媳又因此而被误会牵连,最终导致五弟子夫妇双双自刎,张三丰心中没有怨气,是假的!
他是修道多年,但他毕竟不是圣人,还有七情六欲。
若不知缘故便罢了,如今一切清楚,张三丰如何能将这一切,置若罔闻、视若无睹?
转身,张三丰气质顷刻间大变,再不复先前飘渺出尘,“远桥、你们几个走一趟西域,金刚门之事,也该算一算了!”
宋远桥、殷梨亭、莫声谷等弟子早已有心为俞岱岩和张翠山夫妇讨还公道,只是怕师傅不允。
如今张三丰主动开口,他们这些弟子个个欢喜抱拳道:“是,师傅!”
张三丰转身看着面色羞愧一脸痛苦的俞岱岩,轻言安慰道:“岱岩,为师知你因得悉当年真相而心生愧疚。但当年之事,连素素自己都身陷迷雾看之不清,若九泉之下有知,想必素素也不会因此怪罪你的,不必自责。”
此理俞岱岩何尝不知,只是他心中那抹愧疚,却实在难以消弭!
张三丰见状不禁摇了摇头,转身朝宋远桥等人道:“光明顶之行你们一路劳累,待休息数日后,再动身前往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