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片刻说:“要不我去看一下那两个年轻的女老师有没有衣服。”说完,他就转身欲走。
张珊随即站起来拽住朱老师的衣袖说:“阿姨,算了算了,没事的,我马上就走了,我们年轻,能抗住,感冒不了——噢,听说彭辉病了,现在好些了吧?”
“哼,他有啥病!就是娇气,无病呻吟——他说拉肚子,也没见他多上厕所,吃得倒是不少。”朱老师白了彭辉一眼说。
张珊站在朱老师的办公桌前,隔着玻璃看着窗外的景色
“哦,不要紧的话,那就让他尽快到学校去,不敢耽误了功课。”张珊转过脸对彭辉使了个眼色说。
张珊的这个眼色,对于彭辉而言,就像拿着一支羽毛在一条安静地蜷缩着的毛毛虫身上撩拨了一下。他的心即刻又胡蹦乱跳了起来。
他自作多情地给了张珊一个甜甜的微笑,可惜,张珊立即又把头转了过去,并没有看到他的自作多情。当然他也感到了自己那个“甜甜的微笑”是白白浪费了。他尴尬地把目光移到妈妈的脸上说:“妈,那我就到学校去吧!”
“好好,你去吧,早就该去了,赖在家里,让人眼满心烦——雨天路滑,你们在路上也好做个伴——噢,咱这里有一把雨伞,我再借一把雨伞去。”朱老师说着就站了起来。
张珊听到朱老师的话,立马转过头说:“阿姨,不用了,雨好像停了,天色也亮了。”
朱老师朝外一看,果然有了雨过天晴的迹象。
当将要出校门的时候,张珊发现校门旁边有一个锹把粗细的木棍,就扭过头说:“阿姨,我把这根木棍拿上吧,前边那个坡太陡了,我怕滑到。”
朱老师笑了一下说:“好好,你拿上吧,这棍子也没啥用。”
出了校门,走了没多远,彭辉就靠近张珊身边,嬉皮笑脸地说:“张珊,你淋了雨以后,显得更好看、更迷人、更……”
“滚远一点!你走右边,我走左边。”张珊凶相毕露地吼了一声,彭辉就乖乖地走到了路的右边。
走到那个大陡坡上的时候,彭辉又靠近张珊很温柔地说:“小心滑倒啊,不过也不要紧,滑到了我来扶你。”
“滚!能滚多远就滚多远!靠右边,最右边,越远越好,再要靠近这边一点点,我这棍子就打断你的腿!”
“哎呀,我不是怕你滑倒吗,真是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彭辉落了个没趣,只好尴尬地乖乖地向路的最右边走去。
“我滑倒我乐意,我心甘情愿,自得其乐、其乐无穷,管你屁事!”张珊毫不留情地、恶狠狠地吼道。
此后,一路上他们再也没说一句话,彭辉在前面走着,张珊在后面跟着,一个在路之左,一个在路之右。张珊低着头,不紧不慢地走,偶尔稍息片刻,抬头看看天上在薄薄的云层里忽隐忽现的太阳,或者看看周围的田野风光,就是不看彭辉一眼。彭辉则是偶尔回过头,等待着,看着张珊,长吁短叹一声。
当走到一中和通向县城的大道分岔路口时,张珊突然叫住了彭辉说:“彭辉,我刚才和你开玩笑的,你真就见怪了吗?你看你一路上也不理我,只是唉声叹气的,真是小肚鸡肠!”
“我哪里见怪了,我只是……”
“只是想把我甩掉吧!”张珊打断了彭辉的话,又妩媚地笑了一下说,“你先到学校去吧,噢——不,你先到‘世外桃源’吧,免得轩运揍你和其他同学辱骂你——轩运他可是个二杆子货,这你是知道的吧——记着噢,就在那里等我哟,不见不散哟,我回家换一下衣服就来了。”
张珊说完,扭头就走了。她匆匆忙忙回到家里换了衣服,很快就来到了学校——她并没有到“世外桃源”去见彭辉,而是直接到教室把所有的班干部都叫了出来,然后他们一起去见欧阳老师,把有关情况向欧阳老师说明了以后,焦明哲就到“世外桃源”“请”彭辉去了。
在明哲去“请”彭辉的这个空档里,张珊与洁玉、彩萍、明东就在欧阳老师办公室外边聊天。
彩萍说:“刺玫瑰,这么顺利就把老哈拿下了?真是神速呀——哎哎,是不是用了美人计呀?”
洁玉说:“珊珊是啥人!办事向来都是干脆利索稳准狠,雷霆手段!不过嘛,肯定也给老哈甜头了,刚柔相济嘛……”
彩萍笑了一下说:“对,我看不光是雷霆手段,恐怕还有温柔陷阱吧!”
明东哈哈哈笑了笑说:“刺玫瑰巧设温柔陷阱,憨老哈终落美人圈套”。然后又仰起头看着天空似乎无限感慨地说:“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吴王夫差,汉相董卓,这些叱咤风云的旷古英雄,都殒命于温柔乡里石榴裙下,何况老哈这个痴情的狗熊,何况张珊这位妖冶的……”
张珊呵呵一笑说:“嗨嗨,明东,不准作践我哟——不过,说实话,根据孙子兵法,我分别采用了美人计、笑里藏刀计、威胁恫吓计、冷冻热烤计……”
“嘿嘿,都是戏谑之言!戏谑之言,不能当真,不可介意……”明东笑着说。
洁玉打断明东的话,有点不屑地说:“哎呀,看把你紧张的,什么介意不介意的,珊珊她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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