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政考棚
密雪分天路,群才坐粉廊。
霭空迷昼景,临宇借寒光。
似暖花消地,无声玉满堂。
洒池偏误曲,留砚忽因方。
几处曹风比,何人谢赋长。
春晖早相照,莫滞九衢芳。
科举考试分为童生试、乡试、会试、殿试,此次考试为乡试,由各省省城举办,主考官为皇帝委派,考后发布正副榜,正榜所取的叫举人,第一名叫解元,第二至十名叫亚元。
满街车马行,尽是读书人。纷至沓来的赴京赶考的学子,有的从载着大箱小箱的马车上下来的,也有的背着箱笼,跨越千里,不畏艰辛的徒步赶来的,当时有用于赶考补贴的款项,考生可直接找当地布政使领取,在领取补贴的同时,还会被赠与一个火牌,考生可以凭火牌在沿路驿站领取马车一驾,马车上还插有“礼部会试”黄旗,在当时被称为“公车”,沿途的关卡守卫或者盗匪,看到黄旗都会毕恭毕敬,绝不敢多加阻挠,赶考学子的待遇可以说是十分让人羡慕了。京师五方所聚,其乡各有会馆。在寒冷的冬天,京城的官员或者商贾们便会集资购置房产,建立供学子休息吃饭的“会馆”进京赶考,也确实是寒门学子的春天。
“轩辕兄,好久不见,一路辛苦了,”一袭白衣的仲长百看着浑身褶皱的轩辕楠背着一个简单的箱笼,明显感觉原本棱角分明的脸,更加瘦削,“这个给你,”仲长百将备好的干粮分了些许递给轩辕楠,
“咋这么久不见,变得这么老练了,也懂事了...”轩辕楠边说边拍了拍仲长百的肩膀,
“你个没正形的,能不能好好说话,还是改不了你这个臭毛病,”仲长百淡淡一笑似青云,败在惆怅里,望眼欲穿的看着来来往往的学子。
“快到时间了,我们进去吧!”轩辕楠准备朝考棚的大门走去,大门上方牌匾上几个字赫然醒目:“江南贡院”,门左侧立有告示牌,上面标记了学子们的座位顺序。
等到第三遍号炮后,考官、教官站在门旁,头门以及四个官兵开始逐个搜身,这一行行的学子开始络绎不绝的进入到里面。
“好,你先去,我这就进去..”仲长百拿着这份手中未送出的心意,垂头丧气的收回所有的期待,疑惑和担心,因为跨越到这个门后,等待他的将是一份沉甸甸的任务。
“来了!”仲长百拖着沉重的箱笼匆匆的接受检查后,进入了门里面。
整个建筑以甬道为中轴线,形成六进院落。一进院为鼓厅、号门,二进院为龙门,三进院设有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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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文场,四进院为校士馆,五进院为戒慎堂,六进院为学政公署。经过甬道,接受完一进院、二进院搜身以及随身物品检查后,到达三进院,也就是考棚,直接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整齐的房舍,左右两排,共百十余间。这些考舍有一平方米多,只有一块考试桌板,傍晚可以将板铺开作为床榻,考舍还配有炭炉,为学子煲汤饭食之用,期间不允许外出,吃住考试都在里面,每场考试三天两夜,总共九天六晚才考试结束。
南阳府
伴随着一夜的雨落,墨氏彻夜难眠,一边照顾年幼无知的熙儿,一边舀了点水给不省人事的齐舞润了润唇,心急如焚的从枕头下的小方盒里找到几文钱,又放了回去,无奈只能去求大夫人,“求求夫人,能否给舞儿再请个大夫,她从昨晚回来,一直都在昏迷中,..”
“你们这个月的份子钱就只够吃喝了,哪还有剩余的去请大夫,”大夫人看着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的,浑身湿漉漉的墨氏,冷言冷语的回怼着。想起来墨齐舞曾经顶撞她的样子,她就恨不打一处来,这次科举考试,也化作泡影,还不知道啥时候能醒过来,对于馨儿的婚姻,她更是希望她永远都不要醒来。墨氏从上次求老爷给齐舞看大夫,大夫人就已经恨的咬牙切齿,这次,相爷要去监考,一走往返要十余日,恰恰顾不了她们。
墨氏心灰意冷的不知道怎么回来的,“舞儿,我可怜的舞儿,....”看着齐舞呼吸却越来越微弱了,墨氏趴在齐舞身边,无助的更咽着:“我该怎么去救你,怎么做才能救你呀,孩子...”她顾不得那么多,带着仅有的几文钱,只身跑到雨中,单薄的背影,如同天气一般,阴阴沉沉、凄凄凉凉。
玉林街
“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作为京城护卫的铭胤,在京城附近巡逻,恰巧碰见了心神不宁的奕欢。
奕欢抬头一看到铭胤,着实慌了起来,她却从善良和私心上始终在做着斗争。
“没,这么巧,铭兄,你也为了学子们的科举考试,不分昼夜的巡逻,辛苦了!”眼神中透露着看见铭胤的欣喜,也有些心虚,目光飘忽不定的转移到别处,却躲不过洞察如炬的铭胤“说,怎么了!”
一向坚强乐观的奕欢,此时却心理无比的委屈,这么久都没有见面,一见面就开始像审犯人似的质问,将所有的欣喜都瞬间击落到低谷,如若不在乎,她或许现在还是怡林园师傅边的开心果。
“不想说,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奕欢边说边去掩盖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原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