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母正背着小手跟在郑素素身后,埋怨道:“你这一去镇上,家里边什么活都扔给我一个人。这下给我累的,腰酸背疼的,连顿好饭都吃不上。”
之前郑素素在家住的时候,每天晚上回来会带肉吃。即便没有肉,那做的饭菜也是香的狠,从她去镇上了之后,郑母就再也没吃过肉了和可口的饭菜,心里边气儿格外不顺!
“要我说你就得回来住,一个人在镇上住算咋回事儿?再传出些风言风语的,你让我跟你爹都去死?”
郑素素根本没有把郑母的话放在心上,进家门就看到家里的烟囱冒着黑烟,然后国兴满脸灰,冲到院子里一个劲儿的咳嗽。
郑素素赶紧把蛋糕放在地上,就冲进了厨房,一看厨房的锅都着火了,那放在地上的柴火,也着了起来!她赶紧舀了盆水,把火扑灭了之后,冲出来抓着国兴,前前后后看了看:“国兴,烧到没?”
国兴呛的连连咳嗽,嗓子疼的说不出话。
郑母在外边气的跺脚:“我跟你说让你在家里住,让你在家里住!你不在家里住,你偏向镇上住,你偏要攀什么高枝,你看你把你弟弟害的。”
郑素素理都不理郑母,若根本没有看到这个人一样。着急忙慌的去村长家借了自行车回来,带着国兴就要往镇上去,临了的时候还跟郑母说:“你不会做饭吗?你让国兴做什么饭?”
“轮到你来教训我了?”郑母气的不行,满院子找了一根树枝朝着郑素素打过来。
郑素素:“你快去厨房看着吧,有火星了再浇两盆水。”
这边国兴已经难受的不行。
郑素素赶紧骑上了自自行车对国兴说:“国兴别怕,抓紧姐!姐带你去医院。”
这大自行车很难驾驭,郑素素上了车走了两步就被摔了出去。
手臂硬生生地磕在了干裂的地上,蹭掉了一块皮,国兴也摔了老远,车子还压在了他的身上。
郑素素赶紧去把车子扶起来:“国兴,有事没?”
车子压在了国兴的腹部,车子的后座压在了他的肋骨上,疼的他倒吸了口凉气。
黑夜无边。
蛙声,蝉鸣声此起彼伏。
郑素素急的哭了出来。
她一定要挣大钱,买汽车!
不过在这之前,她要先买一辆自行车!
国兴扶着腰站起来,摇了摇头。
郑素素又试了一次,这次比上次好,然后姐弟来就这么吭哧吭哧的到了镇上。
医生说:“幸好来得及时,否则声带受损,可能说不了话!”
国兴当时就吓得抓着郑素素的胳膊,可听到郑素素吸了口气,国兴又看到郑素素那青一块紫一块的胳膊,一双眼睛溢满泪水。
拿了药,俩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国兴没让郑素素推车。
虽然他身上也疼,可他是个男子汉,姐姐身上一定更疼。
郑素素被暖到:“国兴,你的通知书到了!你以后就是大学生了!”
长长的道路两侧的庄稼茁壮地长着。
一如国兴。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将来都是国家建设的中流砥柱。
可城里的诱惑也不少。
这点郑素素也有些担心。
“以后要是不想吃苦,想过上好日子,就要把心思用在学习上,研究学术。多去图书馆看看书,丰富自己的知识,将来做一个有用的人!”
“学习陈景润,为实现四个现代化攀登科学高峰。不只是喊喊口号而已!未来的世界那是讲求知识的,科学的!知识就是力量,就是生产力!你作为新一代的华夏儿女,要肩负起振兴国家的责任。”
想起来积贫积弱的这么多年,多少人都吃不饱穿不暖,郑素素心里就一阵难过。
她的姥姥就是从这一辈过来的,因为这还落下了病根。
国兴推着车子的手紧了紧,那满腔的热血在他心中腾腾燃起,遂成燎原之势。
只是,他姐姐不是没读过书,连字都不认识,怎么能有这样的见地和抱负呢?
他有很多话要问,可嗓子现在不能发声。
姐弟俩很快就到了家。
郑素素让国兴先回家,她去把自行车还给村长,可国兴就是跟在她后面。
姐弟俩回到家。
郑素素看到院子里的装着蛋糕的箱子已经不见了。
进了堂屋一看,那放桌上放着的箱子已经被打开,草莓蛋糕也不见了踪迹,就剩下底层的奶油在那里如同一幅诡异的画。
郑母正抱着搪瓷缸子喝水。
“你把一整个蛋糕都吃了?”郑素素忍着心内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些。
郑母拿眼斜了她一眼:“我吃了怎么了?”
郑素素呼了口气:“这是庆祝国兴考上大学的!国兴都一口没吃!”
郑母那一双眼睛才正眼看过来,捧着搪瓷缸乐了:“我儿就是有出息!我家也出大学生了!”
说罢就把搪瓷缸搁在桌上。
拿着搪瓷盆子和棍子就冲到了外面,敲敲打打的喊着:“我儿考上大学啦!我儿考上大学啦!”
前院张大婶被吵醒,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