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的这馊主意根本不行。”
苏畅往那人对面一坐,脸色愣了几分。
“楚天阔拿着冯怀云的手信去讨债,结果被冯怀仁抢了风头。现在冯家是冯怀仁做主,我估摸荀家也不敢轻易对冯家出手。今日我试探柳熹微,发现她修为深厚,根本不像外界传得那样。还有……”
他眸子又沉了沉,握着杯盏的手青筋毕现。
“沈君牧从抚仙宫出来了,跟他一起的还有司雪衣和秦无垢,就连玄天宗的白麟也在城中。”
“那又如何?”
那人冷笑了声,“就算秦无垢和司雪衣在,你以为他们敢轻易插手?”
“不。”
苏畅缓缓摇头,“我担心的不是他们出手,而是抚仙宫的态度。冯家现在必然已经跟飘渺宫联手,楚天阔也是真心实意要追随柳熹微。今日我一出现,柳熹微和沈君牧势必会起疑。”
说着,他长长叹了口气,敛眉道:“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吧。”
话音落下,黑衣人脸色微变,灵力散出,“当真?”
苏畅半点也不惧他,冷哼道:“当然。”
黑衣人敛眉,“好!希望你们苏家别后悔!”
说完话,他起身掠出了酒楼。
苏畅看着消失在屋顶的身影,嘴角翘出抹冷笑,“丧家之犬,竟还敢如此大言不惭!”
只是今日得罪了柳熹微,她必不会善罢甘休。
忽而,他想到了柳清河。
若是能将他拿捏,柳熹微必投鼠忌器,到时候她不想合作也得合作!
苏畅脸上露出了笑意,灌了盏酒后朝身边的属下耳语了几句。
然而,等他抬头时却愣住了。
“秦,秦公子。”
“哎,这世上蠢人还真是多啊。”
司雪衣声音漫漫,从秦无垢身后闪了出来,笑眯眯道:“苏少主,你明知沈君牧是我二人的师弟,而柳熹微又是他未过门的娘子,而你居然还敢打她的主意。我看三仙岛是清闲日子过久了吧?”
听到这话,苏畅脸色骤变,忙拱手施礼。
“二位千万不要误会,我今日上门真的只是拜访。”
“是吗?”
司雪衣进了雅间,慵懒地往椅子一坐,冷声道:“那刚才那人呢?”
“啊!我……我跟他不熟!”
苏畅连忙解释,可看司雪衣眼中蓄着寒意,不由得心头发颤。
秦无垢双手抱在胸前,神情平淡,“苏畅,我念及你苏家老祖与临渊山庄是旧交,今日不与你计较。但倘若你日后再敢对沈君牧,又或是他身边的人不利,可别怪我不念这情分。”
他声音缓缓,极为好听,可落入苏畅耳中,却如惊雷骤然炸响,顿时头皮发麻。
“绝无此心!”
苏畅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背上已渗出密密的冷汗。
随他而来的护卫见此心中愤恨,咬牙道:“你们算什……”
砰!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眼前红芒闪过,瞬间没了气息。
这?!
看着眼前腾起的血雾,苏畅瞳孔猛颤,说话都结巴了。
苏畅满眼震撼,“你,你们为什么要,要帮柳熹微?”
“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司雪衣眸色冷了下来,“三息。”
强大的压迫感袭来,苏畅只觉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却又十分不敢道:“你,你问我,我就要答吗?”
“不答也行。”
司雪衣脸色严肃了几分,双唇微动,“那便……死吧!”
话音落下,红芒如刃!
苏畅大骇,还未来得及求饶就觉剧痛传来,而丹田处如被利刃刺入,抬头时便见司雪衣眼间带笑,手指上勾着红芒,将一枚金丹拢在了掌心。
咚!
看到金丹,苏畅呼吸凝固,轰然倒塌。
“我这人下手向来没个轻重,这金丹又十分易碎……”
“我,我说!我说!”
苏畅顿时急了,额上冷汗如雨。
“他,他是冯怀云!”
冯怀云?
“他不是失踪了吗?”
闻声,秦无垢轩眉微蹙,“就算他是冯怀云,为何又要害冯家?”
“这我哪知道啊!”
苏畅整个人瘫软在地,哭丧着一张脸。
“就前些日子,对,就是柳熹微杀了云槿后没几日,冯怀云忽然上了三仙岛。我姐姐嫁入春暮皇室,而近日却联系不上,我担心她的安危,想到冯家经常和宫里有联系,也就出手救了他。后来,他跟我说了冯家的事,提到冯怀仁出书院,而柳熹微要帮柳徵夺帝位。”
“三仙岛属于水洲,春暮皇权之争,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司雪衣握着金丹的手紧了几分,就听到苏畅惨叫一声,脸色登时煞白如纸。
“我姐姐是皇妃,她的孩子也有继承皇位的权利!”
他奋力地喊出这句话,只觉耳朵里嗡嗡嗡地响,张口鲜血喷涌。
司雪衣歪头看向秦无垢,一脸疑惑,“我记得,那月华夫人的孩子,才三岁吧。”
“挟天子以令诸侯。”
秦无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