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落下,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落在了柳熹微与元腾中间。
此人眉眼温和,嘴角噙着笑,堪堪朝柳熹微拱手。
“在下乌尘河,愿携黎族众人追随魏掌门!”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
元腾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奄奄一息的元洵见此面露震惊,瞬而化作了愤怒,声嘶力竭喊道:“乌尘河!你卑鄙!”
一声落下,他竟已残破之躯爆射而起,握拳之际玄武飞射而出,化作金光直逼乌尘河心口。
“贼人,还敢放肆!”
乌尘河眉头一凛,袖袍挥动!
砰!
玄武坠地,元洵朝后飞去。
乌尘河掸了掸衣袖,一派风轻云淡。
“魏掌门以一己之力毁桃花门,灭毒神殿,杀元家贼子,是为南疆百姓计。尔等身为南疆男儿,自该为魏掌门排忧解难,去吧。”
“是!”
乌家弟子齐声高声,一时间法器齐齐飞出,朝元家众人齐射而去!
“不!”
元腾抬手疾呼,却见一道紫黑之气朝他冲来!
“放肆!”
沈君牧怒喝,提剑劈下!
砰!
气息斩断,乌尘河身形不稳,捂着胸口往后退却数步,凝眉朝他看了过来。
“阁下这是何意?”
沈君牧面色森寒,“乌尘河,你着急前来是想杀人灭口吧?”
“杀人灭口?阁下这话,我就听不懂了。”
乌尘河缓缓摇头,“我不过是为助魏掌门清除元家余孽,以免他们日后心存报复,坏了魏掌门大事。所谓斩草不除根,便是这个道理。”
“强词夺理!”
沈君牧努力压着心中的怒意,声音沉沉。
“你黎族乃是南疆上古部族,在南疆盘根错节,元家所为你又岂会不知?若真是为南疆除祸,先前为何不动手,偏偏要在此时?”
乌尘河面露惊讶,很快换作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重重叹气。
“阁下所言甚是,是我乌家无能啊。”
他缓缓摇头,颇为无奈道:“我乌家也是逼不得已。元家在南疆盘根错节,以血煞功和仙器玄武镇压众族,我们也是受害者。他们坏事做尽,我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今日若非魏掌门,我等怕是还要受其牵制,指不定还会成为他们手中利刃,将刀挥向自己的族人。”
说着,他朝柳熹微俯身施礼,态度极其恭敬。
“乌尘河感念魏掌门之恩,因而携族人前来归顺,还望魏掌门能不计前嫌。”
话音落地,众人呼吸凝滞。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将黎族撇得干净。
可谁又能看不出,乌尘河是为阻止元腾道出更深的秘密!
元洵五官扭曲,一张口鲜血涌出,竟昏厥了过去。
元腾咬牙切齿,身体剧烈的颤抖,吼道:“乌尘河,你不得好死!”
柳熹微眼里拢着寒意,冷冷道:“乌掌门还是真长了颗七窍玲珑心。可是,你要杀元腾,也得问过我!”
乌尘河蹙眉,面露疑惑。
“魏掌门,你这么说可就真的误会我了。”
他指向元腾,“我可是为魏掌门考虑。此等不仁不义,阴险狡诈,满手鲜血之辈,留着只是祸患。若魏掌门执意要留他性命,日后他人若知飘渺宫中弟子曾是嗜杀之人,九州玄门又如何看待魏掌门?”
说完,他往前一步,摇头道:“这种人真的留不得。我不愿魏掌门落下污名,愿意代劳!”
话罢,乌尘河忽然挥袖!
“啊!”
昏迷的元洵突然发出声惨叫,身躯浮于半空中,扭曲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顷刻间,他似遭到中立挤压,躯体内不断发出咔嚓的响动。
仔细看,他裸露在外的肌肤漆黑一片,苍白的脸上竟显露出细细密密的黑纹。那黑纹速度极快,迅速蔓延向胸口,而他的口鼻中污血横流……
这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众人惊骇!
柳熹微人已掠至元腾身侧,抬手打出一道符文。
“没用的。”
乌尘河声音淡淡,“魏掌门修为无人能及,但他所中乃是黎族特制的毒药,无解。”
“你!你落井下石!”
元腾怒喝,可就他准备出手之际,腹中绞痛如万蚁啃噬,登时滚落在地。
抬头时,便见元家众弟子或身体剧烈颤抖,或蜷缩在一起,或反手抓向要害处,却好似感觉不到痛楚一般,竟在霎那间开膛破肚。
那场面……令人毛骨悚然。
元腾再也受不住了,奋力冲到柳熹微身边,“救我,救!我知道!”
“死到临头,还想害魏掌门?”
乌尘河突然掐诀,朝着元腾提剑刺来。
“放肆!”
沈君牧爆喝,提剑横在了他身前。
挥掌之际,杀意倾泻,震得乌尘河往后落去。
柳熹微已然扣住元腾的手腕,一探之下心惊不已。他体内气息蹿动,丹田处更是震颤不已,内丹隐隐有碎裂之象。再看时,他的口鼻处已落出了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