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几人都凑了过来。
“别说,还真像。”
沈君牧眯眼,“这画中所绘屋舍与我当年看到的宸州也颇为相似,还有这里。”
说着,他的手落在画上,指着角落里一块极其不起眼的招牌。
“楚风客栈。”
方晚宁轻声读了出来,随即疑惑道:“我记得这客栈。不就在宸州城西南面的柳林街上吗?那客栈旁边还种着一棵巨大的槐树。”
柳熹微从未到过宸州,但此刻却很肯定,这幅画是出自唐云疏之手。
她的目光落在了画中坐在雪地里的孩童身上。
那孩童身着靛蓝色衣裳,发丝挽起,面向楚风客栈,只能看到个侧脸。
即便如此,但仍能分辨出她脸上戴着半张银色的面具,手上拿着的似乎是一把弓弩。
若这幅画上所绘是宸州街景,那画中人是否就是唐云疏本人?
那,当年宸州动乱,他是不是也在场?
“年龄倒也对得上。”
沈君牧仔细琢磨着那幅画,声音沉沉。“唐云疏今年应该有二十岁,这画中孩童约莫七八岁。而表哥你当年带他回蓬莱时,是在宸州动乱后的三年,刚好十岁左右。”
谁料这时,柳熹微身子忽然一震,“快走!”
众人愣了下,反应过来时连忙掠出了屋子。
几人刚在远处站定,便看到一道虹芒朝这边掠来。
正是唐云疏。
见他进了屋中半晌没有动静,方溆朝众人使了个眼色,忙敛了气息往不远处的思凌院奔去。
进屋后,方晚宁紧紧贴在房门上,满头都是冷汗。
“他,他怎么忽然回来了?”
方溆看向柳熹微,“他,去建了谁?”
柳熹微摇头,“他去了崇光阁。”
“崇光阁?他去那里做什么!”
方晚宁惊呼,“该不会是去盗宝物?”
“不可能。”
方溆断然否定了他的想法,“崇光阁中除了无数珍宝外,还有功法秘籍,最重要的是其中藏书。若他确实有问题,应该是冲着密室里的卷宗去的。”
“密室?”
方晚宁一脸惊讶,“崇光阁还有密室,我怎么不知道?”
方溆拍了下他的肩膀,叹气道:“卷宗记录的是九天的事,还有神魔同体相关的记载。祖父既没告诉你熹微的身份,自然不会将此事说与你听。”
“哦。”
方晚宁撇了撇嘴,“他是进了密室吗?”
这话自然是问柳熹微的。
然而,柳熹微摇了摇头,“崇光阁外设有结界,我怕打草惊蛇,所以没进去。”
话音落下,便听方溆说道:“我去崇光阁,你们在这等着。”
说完这话,他便急急出了门。
方晚宁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凝眉看着柳熹微,“你说这唐云疏……真的会是那个人吗?”
不等柳熹微回答,他又自顾自说道:“他跟在哥哥身边多年,一直沉默寡言,谨小慎微。虽说修为不低,可也没强到能与祖父和祖母交手……”
沈君牧抬手拍了他一下,挑眉道:“世上会伪装的人太多了。有些人你看着平和温善,实则满腹诡计。有些人相貌平平,脾气差,但未必就是恶人。这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方晚宁点头,“是啊。我就是不太敢信那个人是他。”
两人说着话,柳熹微却坐在那边没有动静。
方才进屋后,她便收到了崔天明的传音,此时已然进入了冥定。
“大人,天师府那边有动静。”
他略微停顿,声音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当年天师府被江潮生灭了之后,那里便成了帝都的禁地,平日鲜少有人踏足。然近日帝都中来了不少陌生面孔,先是入了六王爷府邸,后就出现在了那里。”
听到这个消息,柳熹微心中冷笑。
柳璟瑜是当今春暮国君的亲哥哥。当年先帝在位时,因其母妃是黎族圣女,因而还算受宠。但到底他体内淌着异族的血脉,这帝位注定与他无缘。
先帝龙驭宾天,蓁妃伤心欲绝,没几日便也香消玉殒,最终葬入帝陵。
可她记得,她与云槿成婚后不久,云槿曾入春暮半月有余才归。后来提起,是因春暮皇室有人造反,他就多耽搁了几日。
现在看来,那位造反的皇室子弟,便是这柳璟瑜。
可,他跟天师府有何关系?
正思索着,就听崔天明又说道:“属下还查到,天师府鼎盛时期,老天师跟南疆黎族关系颇好。蓁妃入宫虽说是政治联姻,但其中也有宇文淖等人的游说的功劳。”
柳熹微恍然大悟,“那几人身份可查实了?”
“没有。不过,今日属下得到消息,他们几人应是隐世宗门的人。听闻这几人入京都还惊动了掌灯使柳庭。他们从天师府离开后,便入了宫。”
“这么说,柳庭入局了?”
“属下不清楚。如今帝宫中守卫比之前更加森严,就连属下要入宫也需得上禀,得到允准才可。”
说完这话,崔天明沉默了下,又说道:“先前大人让属下皇族中谁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