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扣住了她的手腕。
这一触碰,她立刻感觉到柳青芜体内有股强大的气息,阴寒无比。
柳熹微瞳孔剧烈收缩,无比庆幸柳青芜此时垂着头,没有看到她的神情。
“我闻着二妹妹这房里异香扑鼻,莫不是二妹妹用的胭脂水粉与药相冲,才加剧了伤情?”
说完,她松开柳青芜的手,朝苏木唤了声。
“你去找梁叔,就说是我的意思,请他去百草堂一趟。”
“都这么晚了……”
“二妹妹伤势要紧,还不快去!”
柳熹微瞪了眼苏木,与柳青芜又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潇湘苑。
回到屋里,她紧握的拳头重重地落在了桌上,掌心刚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血与丝帕黏在了一起。
她一点点将丝帕扯开,血珠崩了出来,她却感觉不到疼。
柳青芜……果然是修炼者。
境界,比她还高!
老天还真是待她不薄,给了她新的生机,却又送了她这么一份大礼!
可真的太有意思了!
没多久,苏木便回来了。
一进屋,她就气鼓鼓地嘟囔道:“白大夫交代得清楚,伤口不能沾水,不能用胭脂水粉,三两日便好。她倒好,也不知道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给谁看!”
柳熹微一听这话,也就更加确定,今天柳青芜确实出府了。
她脸上的伤,根本就是她有意为之。
只是,这衡芜院内,到底谁是她的眼线?
柳熹微目光落在了苏木身上,想到前世落葵身亡,苏木却一直安然无恙。
在这深宅大院,她这心直口快的性子,最容易招惹是非。
再者,无论前世还是重生后,整个衡芜院,只有她和落葵可以随意出入。
一个人最好的伪装,不是如何忠心,而是让人觉得她没有威胁。
想到这,柳熹微心头寒意陡生。
“苏木,我记得你祖上是宸州的。”
“嗯,是啊。”
苏木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间眼里满是疑惑。
“当年宸州动乱,我一人逃命到临海。姑娘见我可怜,便央求老夫人留下了我。”
说着,她眼里变作了感激。
“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苏木一直记着呢,总想着要报答,可姑娘什么都不缺……”
“那若是我让你去潇湘苑呢?”
柳熹微起身朝苏木走了过去,尽力压制着心底的怒意。
“什么?”
苏木瞪大了眼睛,忽而眼眶泛红,手足无措地看着柳熹微。
“姑娘是不要我了吗?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姑娘不高兴了?”
她声音里夹着哭腔,扑过来抓着柳熹微的手,眼泪一下子落了出来。
“要是我惹姑娘不高兴了,姑娘打我骂我都可以,可千万别赶我走。我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我早就把姑娘当成姐姐……”
听到这样的话,柳熹微心里波澜不惊,甚至有点恶寒。
现在她才明白,当年出嫁时祖母的决定何其正确。
恐怕,她早就看出来了。
她到底是有多瞎眼,竟连这么明显的事都没察觉?
柳熹微叹了口气,握住苏木的手,轻声道:“我没想赶你走。”
“我想你做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