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熹朝着墓园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她弯下身子将手中的花束放在墓前,一动不动地在墓前站了许久,心里默念着想对父母说的话。
她父母的墓旁边,就是蒲棠的墓。
望着墓碑上年轻女孩的照片,沈晚熹还是不愿去猜忌,和自己一同长大的姐妹,会和那起火灾有关系。
在蒲棠的墓前放下花束后,沈晚熹拿着最后一束花,走了几百米的距离,到秦夜云的墓前。
每次来到这,沈晚熹的心里都带着亏欠。
或许是因为秦夜隐的恨意太浓,让沈晚熹自己都开始慢慢觉得,秦大哥的死真的是她的错。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身后传来低沉的男声,将沈晚熹从思绪中拉回。
回头看见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秦夜隐,沈晚熹莫名心虚地避开了对视的目光。
秦夜隐向前两步,和沈晚熹并肩站着,望着墓碑上秦夜云的遗照,同是沉默。
沈晚熹深吸了一口气,将心里想好要解释的话咽了下去,弯腰将花束放在墓前,故作轻松的转头问秦夜隐:“……我爸妈墓前的花,是你放的?”
秦夜隐淡淡回答说:“我每年都来。错的人是你,不是他们,我不会迁怒无辜的人。”
沈晚熹敛眸苦涩地轻笑了一下,说:“不管如何,还是谢谢你记得他们。”
说完,沈晚熹便背过身去,抬脚准备离开,怕自己忍不住湿红的眼眶会被秦夜隐看见。
她回想起了秦大哥下葬的那天,下着很大的雨。
秦夜隐发疯似的将她推搡到墓前,让她跪着给秦大哥道歉。
双目猩红带着杀意,发狠地掐着她的脖子,问她,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
她跪坐在雨里,抓着他的裤管,哭着跟他解释、哀求、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换来的只是他将她丢在雨里,不管不顾离开的背影。
秦夜隐伸手将沈晚熹拽回来,语气偏执地说:“你看着我哥的照片发誓,说他的死和你没关系。”
沈晚熹忽而一笑,红着眼眶抬头望着秦夜隐,轻声问:“我说了你就信吗?”
秦夜隐沉着面色,突然不语。
沈晚熹继续道:“你心里已经给我判了刑,我说再多在你听来也是狡辩,我也懒得再解释什么。反正……现在这些也不重要了。”
“不重要?”
沈晚熹笑说:“隐爷就当这事的确和我有关。可你既舍不得动我,心里又膈应我,那就和这四年一样,对我视而不见就行了,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秦夜隐眉头越锁越紧,他也想对沈晚熹视而不见,就像这四年对她的事不闻不问一样。
可偏偏沈晚熹又回来了,还生下了他的孩子,让他如何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更何况……他这四年本就忍得很辛苦。
如今他内心甚至有一种冲动,想抛开过去的恩怨,好好和沈晚熹在一起……
他今天来的时候,本来都下定决心,只要沈晚熹还能像以前那样,声泪俱下地跟他解释,他就一定选择相信她。
但现在看来,沈晚熹似乎已经不在乎他信或不信。
看着沈晚熹转身离开的背影,阴沉的天开始落下雨滴,冰凉的雨水像是落进了心里。
秦夜隐收起视线,望着墓碑照片上笑容亲和温暖的男子,沉声问:“哥,我应该原谅她吗?”
……
沈晚熹车刚开到店外,就看见荣承泽坐在院内的椅子上低头玩着手机。
看见沈晚熹回来了,荣承泽不紧不慢地收起手机,从沙发上站起身子,迎上前笑说:“你店里的人说你不在,我还以为你是故意为了躲我不下楼呢。”
沈晚熹收起一路上杂乱的思绪,轻笑问:“荣先生有何贵干?”
“我是听说……你在调查伊仟琅的事?”
沈晚熹轻挑眉梢,不用想也知道荣承泽多半是听纪天骄说的。
“荣先生是知道什么内情?”
荣承泽笑着摇摇头说:“内情倒是没有,不过伊仟琅今晚有个私人派对,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沈晚熹默了默问:“在哪?”
荣承泽:“我倒是可是带你过去,不过你要是真想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最好是藏着身份过去。”
……
派对地点,是在伊仟家名下的一家高级娱乐会所。
因为举办派对的关系,会所两天前就没有对外营业了,门口的工作人员一一核对着受邀宾客的邀请函,看上前严谨而神秘。
沈晚熹穿着一身职业西装,戴着大大的黑框眼镜,以荣承泽助理的身份一同进入了会所。
将沈晚熹带进来之后,荣承泽就说:“行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
沈晚熹看着迎面走过来的两个兔女郎装扮的女人,皱眉问:“她们是这的工作人员?”
荣承泽轻挑眉梢,坏笑着点点头说:“嗯,你的任务就是混进她们里面,就上午说的那样。”
沈晚熹眉头紧皱,先前说好的的确是让她扮成会所里的工作人员,那样伊仟琅才不会有所防备,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