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隐记得,沈晚熹出生那天便和他哥哥定下了娃娃亲,家里的长辈也总开玩笑说沈晚熹是他未来嫂嫂。
所以那个时候,他总是刻意地疏远这个女孩,表现出冷漠甚至是厌恶。
可他骗不了自己的内心,只要一听见沈晚熹的声音,就会夺走他全部的注意力。
听见她喊“隐哥哥”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便不再有“拒绝”二字。
后来他总在想,会不会就是他当时的纵容,才让沈晚熹变得为所欲为,不择手段……
一想到哥哥的死,秦夜隐皱起眉头,视线从沈晚熹的脸上挪开。
正当他想起身走开的时候,沈晚熹突然翻身,软乎乎的脸颊,枕在了他撑在床上的手背上。
像是感觉到了温暖,沈晚熹还轻轻地用脸蹭了蹭他的手背,安心地睡过去。
一刹那,秦夜隐的心柔软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抽出手,用指腹轻轻摩擦着沈晚熹温暖柔软的脸颊。
像是着了魔一般,让他暂时忘却了所有的恩怨,侧身躺在沈晚熹身边,紧紧将她拥入了怀中。
低头注视着怀中熟睡的女人,再想到这也曾是他哥哥喜欢的女孩,秦夜隐的心中冒出了一份对于哥哥的愧疚。
却是纵容了自己内心的“阴暗”,未曾松开紧拥着沈晚熹的手。
夜色下,柳曦独自站在二楼的公共阳台上,指尖夹着一支女士香烟。
她的视线落在阳台左侧,那间还亮有灯关的屋子。
看上去失神的双眼,却像是已经盯准了猎物,耐心地等待下手的机会。
柔美的月色,也掩盖不了眸色之中的阴戾。
翌日清晨,柔和的晨光从窗户照进房间。
沈晚熹被床边的电话铃声吵醒,睁开了疲惫的双眼,伸手去床头摸手机。
当摸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她房间的烟灰缸的时候,她才突然惊醒。
从床上坐起身子,看着周遭陌生环境,一时之间整个人都懵了。
就好像是喝酒断了片,对于昨晚的事,她完全回想不起来了。
只是浑身传来的酸痛感,以及身上的暧昧的淤青,提醒着她昨晚发生过的事。
脑子里依稀记得出现过秦夜隐的脸,可她分不清那是现实,还是她的幻想。
在床榻上找到了自己的包包,从里面摸出了作响的手机,蒲律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蒲律就问:“好点了吗?”
沈晚熹被问得一懵:“怎……怎么了?”
蒲律说:“昨晚你没回来,我打电话过去是秦夜隐接的,他说你身体有点不舒服,要在山上住一晚。”
“秦夜隐?”这么说的话,昨晚的男人应该是他吧?
意识到这一点,沈晚熹心里头莫名地松了口气。
“哦……我已经没事了,一会就回去了。”
“我准备送孩子去学校了,微波炉里留了早餐,你要是没吃的话就回家吃。”
“好,麻烦你了蒲哥。”
正说着,沈晚熹突然听见背后传来细微的声响,扭头便看见浴室的房门推开,已经西装革履的秦夜隐从里面走了出来。
沈晚熹急忙挂断了电话,蹙眉看着秦夜隐,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像是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秦夜隐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将床边的一个纸袋递给沈晚熹说:“醒了就把衣服换了,去楼下吃早餐。”
沈晚熹伸手拉开袋子看了看,里面放着一条白色的裙子。
她没有立马起身去换衣服,而是盯着秦夜隐,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夜隐转身离开的动作一滞,随后转回身子看着沈晚熹,反问:“你说呢?”
答案显而易见。
沈晚熹忍着心中的憋屈,勾起笑容调侃说:“我还以为隐爷真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也会趁人之危。”
秦夜隐不急不缓地故意说:“难道不是沈小姐的新把戏吗?故意给自己下药,这样的结果不正是沈小姐所期许的吗?”
沈晚熹听到这话气得笑出了声:“行,就算是我自己害我自己,那是谁强迫隐爷呢?隐爷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还能被神志不清的我强迫不成?”
秦夜隐理直气壮地说:“我不过是回礼罢了,上次你帮我,这次我帮你。我不喜欢欠别人。”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晚熹心里憋着火气,面上依旧笑眯眯地说:“那看来我的身体对隐爷还是有诱惑力的。我是不是可以合理地怀疑,药是隐爷您的,您不过是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合理的借口,来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对吧?”
“昨晚缠着我不放的可是你。结果已如此,你我也不必再纠结缘由,但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
沈晚熹听得想冲过去薅住秦夜隐的头发,问问他哪来的脸说出这样的话。
秦夜隐抬脚走到门边,突然又驻足在门边,回头对沈晚熹说:“床头的药记得吃。”
沈晚熹扭头看到床头放着的小药瓶,伸手抓起就朝着秦夜隐丢过去:“你他妈怎么不吃?!”
秦夜隐在药瓶飞到面前的瞬间,合上的房门。
药瓶砸在门板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