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离陌静默的站在原地,俊美得妖异的脸上,带着比冰霜还冷的寒意。
落风情绪复杂的抿着唇,虽然颜月是个怀着身孕的寡妇,还长了张人见人怕的丑脸,但自从她出现后,主子变得越来越有‘人’味,他是打心眼里愿意看到两人走到一起。
可眼下,事情正在往最坏的方向发酵,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主子受到影响。
因为只有他最清楚,主子为了归京做成那件事,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主……主子,颜姑娘心思缜密,她会自己想法子脱身的,您……主子!”
落风的话还未说完,视线范围内,便只剩下了一个主子远离的背影。
他凌乱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喜的是主子终于对一个女人起了心思。
忧的是主子即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死局。
直到不敢动弹的官员们看过来。
他才清了清嗓子撂下一句‘主子说改日再议事’,而后快步朝前追去。
两人很快便出了宫门。
正当落风想招呼候在外面的马车过来,一道人影忽地从侧面现身。
来人正是个长了张白净脸的南阳候,一袭绯色官袍,上面绣的仙鹤栩栩如生。
尽管他表面上看起来镇定如常,但下意识攥紧的拳
头,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紧张情绪。
“战王爷这是要去大将军府么?”他开门见山。
风离陌眸光微敛,淡淡的睨过去,“南阳候似乎早就猜到本王会离宫?”
南阳候府壮着胆子迎上他的视线,“早在战王把那女人带入京查案起,我便猜到会有这么一日,王爷的功勋是在边关用性命换来的,可不能因为一个寡妇而毁于一旦。”
说到这里,他警惕的顿了顿,见战王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才继续往下说道。
“其实这件事也好解,只要战王爷肯当众宣告,将与无双的婚约续到芷瑶身上,与王爷相关的谣言自然会不攻而破,再且,无双已然离世数年,王爷当初说的丧期早就过了。”
“说完了?”风离陌半敛的黑眸蓦地睁开,如同苏醒的巨兽。
南阳候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额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说……说完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风离陌已经径直走向了马车。
直到马车消失在视野,那股子压迫感才跟着消散。
南阳候松开攥紧的双拳,纵使心底有万般不甘,也只能接受延续婚约失败的结果。
“候爷。”身材略发福的南阳候府洛管家,这才敢走近南阳候,“战王爷还是没有松口么?”
南阳候白净
的脸上顿时浮起一抹寒光,“我倒是要看看,他不与我南阳候府缔结姻亲,还能如何迈过这个坎。”
“候爷,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洛管家犹豫不决的止住话头。
“你是想问这个局是何人所设?”
南阳候府精明的眯了眯眼,脑海里蓦地回想起十几年前的往事。
那时正值太上皇病重,太子人选却有两个……
“候爷。”洛管家见南阳候一直不作声,适时唤了一声。
南阳候从回忆中抽身而出,并未回应洛管家的问题,而是转身朝自己的马车步去。
“我们也去大将军府。”
另一边。
颜月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
有部分百姓涌入了将军府,将她团团围住。
更有甚者,已然开始动起手脚,试图擒住她往外扯。
好在阿实一直在身旁护着,她才没有落到百姓的手里。
眼看着局面越发失控,颜月死死护住肚子,忽地拔高嗓音喊道。
“你们觉得小公子之案有冤屈,所以害怕天怒,若你们害得我腹中无辜的孩子夭折,难道就不怕他们也招来天怒么?”
百姓们的动作霎时一顿,齐刷刷的望向她高耸的腹部。
其中一名百姓冷冷的呛出一句,“母债子偿,天经地义。”
“还
有啊!你与战王爷不清不楚的,也许你骨子里就是个未婚先孕的浪荡货,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不能入族谱的野种……”
“对,野种!”
阿实实在气不过,当即怒目扫向信口开河的百姓,“你们凭什么说颜姑娘的孩子是野种?”
“哟,大将军的贴身随从都要替妖女说话,莫不成,孩子真是战王爷的?错办如此大的冤案,真是想抬抬自己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从而光明正大的嫁入战王府?”
“少与他们废话了,祭天的事要紧。”这时,一个老头冲了出来,趁着阿实被人牵绊住,他一边煽风点火的叫嚷着,一边袭向颜月的腹部,“这个孽种就算真的是战王爷的又如何?无名无份的,就该弄死祭…… ”
最后一个‘天’字还未出口,一道冷冽的声音忽地从天而降。
“祭什么,本王没听清楚。”
颜月的瞳孔瞬间放大,闹哄哄的百姓一个个僵硬的停下动作,随后满脸惊恐的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
只见——一抹顷长的身影徐徐走来。
他的眸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