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天刚破晓。徐获便率了后骁军,直逼南郡而去。
大战在即,兵临城下。
张横却不慌不忙端着茶走上城墙,副将李重瞧见张横这幅样子,赶忙走去:“我的侯爷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有功夫喝茶。”
“我说李重老弟,你急个什么。一切都在本侯的掌控之中掌握之中。你就把心搁肚子里吧。本侯那计划,可是万无一失。”张横端起茶盏饮下,漱了漱口,又吐在地上。
副将李重看着这个扶不上墙的阿斗,可气又无奈,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张横将茶盏交给身边的仆从,站在城上俯瞰徐获的军队。
在扫视过城下的敌人后。张横突然发现云梯之上,绑着两个人。于是问起身边的仆从:“你给我瞧瞧,那上头是不是有两个人?”
仆从看去,惊叹道:“还真是啊,侯爷好眼力!”这种时候,仆从还不忘拍起张横的马屁。
“那是,本侯的眼力”得意的张横,很快发现事情不对。这云梯上绑着的人,越看越像是自己派去敌军那里的人。
“好哇,那小子该不会将我的人都给抓了!?还将人绑在那上头,这不是打本侯的脸!”张横气不打一处来,顺手一拳就打在了身边仆从的身上。
仆从却不敢吱声喊疼,一边捂着胳膊,一边问起张横:“那侯爷,咱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要叫那小子瞧瞧,本侯爷可不是吃素的。”张横觉得没面子,于是转身拎起长戟,下了城墙。副将李重觉得不对,赶忙跟了上去。
至城门,张横翻身上马,高声道:“开城门——”
“您这是哪出啊?”李重不解,牵住张横的马绳不动。心想这东平当真无人了,陛下竟让这邺城出了名的草包兴阳侯来守这南郡城。
李重瞧这仗是不用打了,自己跟着这兴阳侯横竖都是个败。这下陛下可是把自己坑惨了。
“李重老弟,你莫要挡我去路。休怪本侯翻脸不认人。”张横就不是个听劝的主,李重心知肚明。
李重无奈叹了口气,又想起临走前襄贵嫔的交代,便松了手:“属下随您同去。”
“这才对嘛,李重老弟。”张横立马转头,看了看守门的士兵,士兵心领神会,走去将城门打开。
城门启,战事开。
李重转身骑上战马,领了一个营的人马,随着张横一同出了南郡城。到阵前去了。
徐获骑马而立,看到飞奔至阵前的张横,叫了声:“兴阳侯。”这新女婿见老丈人没见得半点慌张,倒是这老丈人在看到新女婿送的这份大礼后,慌了阵脚。
张横勒马停下,冲着徐获高声道:“徐获,本侯今日定将你诛于城下,以报杀女之仇。”没想到一上来,张横就将张邯茵的“死”归到了徐获身上。
这话徐获听了,冷笑一声,却并未理会张横的叫嚣。而是瞥了眼云梯上的两个人说道:“这二人,兴阳侯可认得?”
张横眼抬都没抬,就开口否认:“不不认得。”可慌乱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他太不擅长撒谎。
“侯爷,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侯爷。”只见云梯上被绑的人开口,哀求着张横相救。
“住口——”张横刚否认完,就被戳穿。这面上实在挂不住,于是厉声朝徐获道:“你小子真够卑鄙,竟随便拿个人就来诬陷本侯。”
谁知徐获还没开口,云梯上的人瞧见张横这个态度,开口道:“侯爷,您可不能过河拆桥啊——当初是您让兄弟们去,兄弟们都是冒着生命危险一心”
说话间,一只利箭从张横身后射出,直逼云梯上的人而去,将其中一人射杀在云梯之上。
被绑在一旁的头目,瞧见身边的人断了气,吓得尿了裤子,再也不敢吭声了。
张横回头看去,只见李重手中第二支箭即将上弦,说道:“侯爷,少跟他们废话。”
“你干什么,本侯让你放箭了吗?!”张横恼着李重的自作主张。却不知身后的明德军队已蓄势待发,只听徐获一声令下:“战开——”
明德军展开进攻,徐获身边的无庸策马,直奔李重而去。
抵上无庸一剑的李重,大喝一声:“保护侯爷。”众人便将张横围住护起。
城中东平军队见势涌出抵抗,混乱之中张横不听下属劝告,执意要加入混战:“都给本侯让开——”
“侯爷,李重将军吩咐,您不能擅自”士兵劝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横打断:“他是主帅,还是本侯是主帅。本侯命你们让开,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士兵左右为难着,刚让开了口子放张横出,就见徐获好像是有目标的,朝张横奔来。张横看见徐获丝毫不惧,抡起他那长戟,就向徐获劈去。
老丈人这戟一出,立刻被新女婿一枪挡下。
枪挑回过去时,徐获明显放了水,张横只是连人带马趔趄了几步,并未伤及分毫。
可张横丝毫不退,又是几番对战。但又都是同样的结果,累的张横是气喘不已。
那边无庸和李重不相上下,处于上风的明德军队厮杀火热。徐获今日的目的并不是攻城。
所以看着时机成熟,便等着张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