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弗江时,才会展示出她的柔情。
吕弗江的手握紧一分,他想该如何回答。没想到吕弗江却反问起郑媛媛:“那时的你,想我送你吗?”郑媛媛笑起来,松开了吕弗江的手。
“”郑媛媛欲言又止,吕弗江却心知肚明。抬眼绵延不尽的晟宫,让他二人陷入沉默。
许久,鹤唳声远——临安苏醒在一片天光里。
“姐姐,别再提从前了,都过去了。”吕弗江再看向郑媛媛时,重新抓起了她的手说:“至少,现在你还在我身边。母后走了,赵居云也离开了,没人能再成为阻碍了。”
“弗江,谢谢。真的”郑媛媛湿眼眸润,她抓紧了吕弗江紧握着自己的手,不再放松。
她从未被这般疼爱过,经年徐褚带给郑媛媛的伤,正渐渐被吕弗江抹平。吕弗江的爱,郑媛媛不会辜负。
吕弗江将郑媛媛揽进怀中。年少时的情愫,他至今铭心刻骨。吕弗江爱了郑媛媛整整二十年。
在命运捉弄后,绕了好大一圈,郑媛媛才回到吕弗江身边。他倾尽所有,想换的不过是郑媛媛一世的安虞。
吕弗江对郑媛媛的爱没有错。
错在他是王,是泽被苍生,庇护万民的王。错在他把万里江山,祖宗基业弃之不顾,躲在温柔乡里虚度华年。吕弗江终有一日,覆水难收。
不知那时的吕弗江,会不会想要再从头——
大早上,长川阁里堆满了各屋送来的贺礼。
张邯茵睡眼惺忪,跨过了面前的樟木箱。君眉朝着张邯茵问候:“姨娘,您醒了?”,张邯茵顺势坐在了樟木箱上问起:“这都是些什么?”
正在清点物品的玉芜开口:“都是各屋送的贺礼,真是些好东西呢!姨娘您瞧——”,说着玉芜为张邯茵展示起来:“这对素面梅瓶是漪澜斋的芍春一大早送来的,还有些玩具、摆件在那。曹侧夫人出手真是大方。”
玉芜搁下梅瓶,又拿起一把团扇。
“还有这个,喜鹊报春——听绢儿讲这上头可是苏绣。”,说完玉芜撇了撇嘴:“就是这封姨娘真小气,只送了一把扇子。”
张邯茵接过玉芜手里的团扇,笑着说:“她能送把扇子来,已是够给面子了。”张邯茵拿起扇子,扇了两下,抬眼向前看了看问:“还有些什么?”
君眉轻轻举起手前的观音像说道:“这是郑妃娘娘赏的送子观音像。”君眉端的方正,稳稳握着,生怕出了什么闪失。
“大长秋送来的时候,您还在没起。怕打扰您,就免了您亲自接礼。”君眉解释道。
张邯茵摇晃的团扇停滞,眼睛瞪得圆圆的:“郑妃娘娘?你的意思是说,我怀孕的事,宫里头都知道了?”君眉点点头,张邯茵忽然觉得将军府里头,真是什么事都藏不住。
张邯茵搁下团扇,伸出手要君眉手里的观音像:“给我瞧瞧。”,君眉小心翼翼交接着,“您可拿好了。”张邯茵接过观音像,仔细打量。
是尊玉观音,通体光润,看起来这送子观音有些年头。
一旁的玉芜拿起几幅画轴中的一幅展开来,“哇——这夫人送的贺礼,好生别致。”张邯茵被玉芜的话吸引,抬了头。
张邯茵发现玉芜手中的画轴,是那日在倦春芳见的那幅游园仕女图。张邯茵将观音像交还给君眉,问了句:“红绫呢?”张邯茵这会才想起姬红绫来。
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外姬红绫的声音:“找我?”姬红绫推门走近,怀里抱着二三个盒子。
“去哪了?”张邯茵看见姬红绫便开口问。
“夫人叫我去了趟倦春芳。回来的路上碰见沉香来送礼,就没让她再跑一趟。”说着姬红绫将盒子摆在了桌上,顺势就坐在了一旁。
“夫人叫你去做什么?”张邯茵不解。
君眉给姬红绫倒了杯水,姬红绫接过饮下后开了口:“还不是为你的事。”,姬红绫将茶杯搁下,“夫人交代往后你的吃食,统交给李嬷嬷打理。大厨房不再往长川阁送饭了。”
“还有,往后孙大夫每日巳时会来给你请脉。”姬红绫这一通说下来,叫张邯茵听了总觉得奇怪,“我不过是怀个孕,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吧?”
姬红绫没说话,反倒是玉芜在一旁接腔:“这可是府里第一个孩子,夫人重视也是自然。”姬红绫这回倒是没反对玉芜的话。
只是张邯茵发觉姬红绫今日不对劲,那紧皱的眉头从进门起就没放松过。
“君眉,玉芜。将这些清点好便收进库里去吧——这幅画给我留下。”张邯茵开口吩咐起她俩。君眉与玉芜动作麻利起来,将东西清点完毕后,通通收进了库里。
君眉最后合门退去,屋里只剩下了姬红绫与张邯茵。
张邯茵拿起画轴,将画铺在屋子西侧的书桌前。她用手轻轻拂去,愈发欣喜。慢慢将画轴收起,她看了看仍坐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姬红绫。
“徐获,有消息吗?”自徐获走后,张邯茵看似将他抛之脑后。却仍有所惦念。
姬红绫的思绪被拉回,她转头看向张邯茵:“你总算想起将军来了。”张邯茵不说话,卷着卷轴的手,不知为何突然加快。
姬红绫走至书桌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