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得她牙齿都忍不住打了个颤,火气顿时消了大半,心里嘀咕道:还真是挺冷的!
细细的小雪花纷纷扬扬地已经下了一个多小时了,地面上已经积了一节手指头厚的雪了,鞋子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南笙有些兴奋地蹲在地上团起了一个雪球玩,只是没带手套,冻得手太痛了,没几秒钟就又把雪球给扔了。
南笙用垂下来的围巾把手半包起来,隔着围巾团了两个雪球,一个大点,一个小点的,然后把它俩堆在一起,就成了一个小雪人的胚子。
实在是没材料没工具,南笙在树底下捡了根树枝,用树枝给小雪人画了眼睛鼻子嘴巴,做完之后皱着眉头端详了一会,又忍不住自己咧着嘴傻笑道:“真丑啊!”
南笙往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上呵了呵气,准备站起来走了,只是蹲太久脚也蹲麻了,身子一晃直接就一屁股坐到雪地上了。
衣服厚倒也不痛,就是太冰,南笙挣扎着准备再次站起来时,一片阴影突然落在了身上,她抬头见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正伸到了她面前,而来人正唇角微微含笑地看着她。
仿佛笑意会传染一般,南笙的唇角眉梢都霎时漾起了明媚的笑容,惊喜地一边伸手一边说道:“哎,你怎么过来啦。”
苏轶拉住傻姑娘递过来的手一把把她拉起来,等她站稳了才晃了晃既撑着伞又拎了几个塑料袋的左手说道:“出来给你买点零食。想着你应该也要过来了,就顺便等你一起上去。”
南笙低头瞄了眼苏轶手里拎着的透明塑料袋,透过袋子能看到五颜六色的零食包装袋,目测都是她爱吃的,不由得抿唇一笑。
只是南笙冒着雪在地上蹲久了,淋了一身的雪,现下有些雪沫渐渐化开,从颈脖处肆意滑落到衣服里面,冷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啊”“啊”地尖叫了几声后,不停地来回跺脚,抖抖衣服,抖抖头发。
收拾停当后,南笙觉得自己这幅样子实在是狼狈得有些傻气,抬眼打量了一下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苏轶,尴尬地咧嘴笑了笑。
看着笑得直冒傻气的姑娘,苏轶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伸手替她拂了拂还凝在眼睫上的雪沫子,揶揄道:“堆雪人好玩吗?伞也不知道撑一把,也不怕冻感冒了。”
南笙吐了吐舌,有些讪讪然:“呵呵……伞,忘记拿了。”
苏轶无语地瞥了南笙一眼:“忘记?我看懒得拿才是真的。”说完伸手握住南笙那冻得惨白的爪子,大步大步地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苏轶家打开家门的时候,温和的热气迎面扑来,舒服得南笙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也太暖和了。”然后看了眼正弯着腰打开鞋柜准备给她拿拖鞋的苏轶问道:“是开了空调吗?”
苏轶把一双男士棉拖鞋放到南笙面前说道:“嗯。拖鞋是我的,有点大,将就穿穿吧。”
等南笙拖着比她脚大半截的棉拖准备往沙发走去的时候,被苏轶截住了,拖着人就往卫生间去了。
南笙被拖得脚步踉跄:“哎,哎,哎……”地叫了几声后问道:“干嘛呀?”
只是没得到回应,南笙倒也没反抗,顺从地跟着他走,也许是心底明白反抗也没啥用吧,呵呵……
进到卫生间后,苏轶打开抽屉拿出吹风机,依旧是抿着唇一言不发,插上插头后,把南笙拉过来圈在怀里给她吹头发。
虽然看着是板着脸一副别惹我的臭模样,但手下的动作却是十分地温柔细致的。档位选的也是柔风档,柔柔的热风吹过湿润冰凉的头皮,南笙觉得舒服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发丝在吹风机的作用下胡乱地漫天飞舞,不时滑过脸庞或唇畔,痒痒的,想挠却又好像不敢下手。
狭窄的空间,过近的距离,就好似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了。那双散发着炯炯光亮的眼睛仿佛夜空般深邃、神秘,时不时地跟南笙无所适从的眼神撞在一起,令她心悸得厉害,耳廓在吹风机轰隆隆的作用下,越发地滚烫起来。
也不知过了几分钟,吹风机的响声骤然停下了,南笙抬眼对上苏轶灼灼的目光十分地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后说道:“那个…谢谢你…帮我吹头发。”
苏轶淡淡地“嗯”了一声,放下吹风机后,用手指帮南笙把吹乱了的头发理理顺:“下次头发淋湿了记得先吹吹干,不然感冒难受的也是你自己。”
南笙摸了摸吹得热热的头皮,心里嘀咕道:怎么感觉跟我妈似的。当然这样的话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面上还是装着乖巧受用的模样,甜甜地笑了笑说道:“好的,知道了。”
说完也没等苏轶,自己屁颠屁颠地就往客厅去了。
客厅的沙发是实木沙发,垫了软坐垫也还是舒服的,只是背后靠上去还是硬硬的,不甚舒适,不过聊胜于无。
苏轶把卫生间里吹落的长头发收拾掉后就出来了,看着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发呆的南笙问道:“你要喝什么?果汁还是茶。”
南笙想也没想,一点也不客气地说道:“我可以都要吗?”
苏轶“呵呵”地笑了两声:“我就不该问你的。茶叶都在茶几的抽屉里,你要喝什么茶自己挑一下,茶壶也在茶几上,自己烧下水。”
南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