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原话是将江窈儿送到平远侯府,之后再把人送回张府,期间不许胡乱停留。
难道江窈儿还要回张府,那不是自投罗网么?
楚云梨就是要回去,如果真正的江窈儿在这里,带着一个孩子怕是很难从公府和侯府加上张府手中逃脱,兴许还要加上一个江府。但换了楚云梨过来,带着孩子苟且偷生的话是很容易的。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让无辜的江窈儿带着女儿东躲西藏?
车夫万分不能理解,很快马车按照楚云梨的意思停在了张府的偏门处。楚云梨接过念念,吩咐春分:“你跑一趟,把张世理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春分傻眼了:“可是家主会生气的。”
楚云梨冷笑一声:“我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他也要生气。记得提醒他,让他一个人过来,别耍花样,如果他带着其他人,我就让柳悦和他阴阳两隔!”
柳悦恨得咬牙切齿:“你胆子也忒大了,跟侯府和张府作对,能得什么好?”
“闭嘴!”楚云梨呵斥,“再多说一句,我割了你的舌头!看你成了哑巴,还怎么蛊惑人心。”
柳悦别开脸。
楚云梨又一脚将车夫踹下去:“你也滚!”
车夫狼狈地起身,不敢再多留,楚云梨似笑非笑:“话说,张世理和世子夫人暗地里的这些交易,怕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大叔该知道什么能跟人说,什么不能说吧?”
本来车夫还想着去跟张府的长辈报信,听了这话,彻底打消了念头。
很快,马车中就只剩下了楚云梨和脸上受伤的柳悦。而念念一个人窝在马车角落,眼睛大大的,整个人呆呆的,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不在意。楚云梨看在眼中,心中又添了一层愤怒。
好好的孩子被折腾成这样,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想到此,她落在柳悦身上的目光中就满是不善。
柳悦察觉到了,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咽了咽口水,提醒道:“你冷静一点。”
“能够活着,谁又想死呢?所以你别逼我。”楚云梨听到有脚步声过来,将钗环放在了她的脖颈上,“张世理可能会觉得我一下戳不死你,你自己大概也有这种想法。但是,你不知道的是我早就想接回女儿,今儿特意戴了钗,之前私底下也找大夫问过怎么能一击毙命。”
话音落下,帘子已经被掀开,一身暗青色长袍的张世理站在外头,他今年二十七岁,还很年轻,五官端正,看见马车中情形,皱了皱眉:“江窈儿,你疯了吗?”
楚云梨面色淡淡:“将马车帘子撩开。”
帘子撩开,有些昏暗的车厢瞬间亮堂起来,张世理看清楚了马车中的情形,也看到了柳悦脸上的伤。
“江窈儿,你找死!”
语气阴狠,说话间已经伸手拉抓。
楚云梨握着钗的手一用力。
柳悦感觉到脖子上传来尖锐的疼痛,忍不住尖叫一声。
张世理立即就不动了。
楚云梨见状,冷笑连连:“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呢。张世理,你眼睛要是没瞎的话,麻烦你看一下里面那个小姑娘。那是你的血脉!你亏不亏心?”
很明显,张世理对那个孩子毫无怜惜之意,别说亏心,眼神中甚至满是厌烦,开口时语气很不耐烦:“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劝你放开红儿,否则,你一定比她凄惨百倍千倍,如果她死了,你绝对会尸骨无存!”
楚云梨嘲讽道:“我好怕哦!”话是这么说,脸上神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张世理脸色难看:“放开红儿。”
“放开也行,你去写张字据,将你和世子夫人之间那些不得不说的事儿写出来,然后在上面画押,交给我收着。”楚云梨知道他不愿意,补充道:“你别觉着这写下来就是把柄,实话告诉你,如果你不写,她今天就得死!”
张世理狠狠瞪着她。
柳悦真的慌了,这东西写出来再给别人看见,她哪里还有名声在?
“你不能写!我宁愿死!”
“哟嗬,你们俩不是情深是海,一个侯府世子和定国公府都隔不开,这样刻骨铭心的感情,合该由世人传唱,怎么能怕别人知道呢?”楚云梨才不管他们脸色如何,反正自己畅快就行,自顾自继续道:“外人知道了,也会羡慕你们的。”
“这件事不行,我可以给你银子。”张世理沉吟了下,“你开个价。”
“我怕有命拿没命花呢。”楚云梨执意道:“拿字据来,否则免谈。”说话间,手上钗环一寸寸推进,柳悦不敢乱动,感受到脖子上的疼痛,脸色都变成了惨白色。
张世理看在眼中,疼在心上,焦急道:“我写!”
楚云梨颔首:“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去吧。别耍花样,否则我带着你的心上人一起去死。到时就算是你殉情而来,也是三人行,我恶心死你们二人。”
张世理:“……”
他从来都不知道,江窈儿性情这么恶劣。
事到如今,想要救下柳悦,只能按照她说的办。哪怕心里恨极,他也转身回了府。
车厢中一片安静,柳悦僵着身子不敢动,楚云梨在她后面一脸闲适,道:“怎么办,我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