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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头没有针,也不打算问谁要,直接抱起院子里已经干枯的花盆对着小画的头狠砸。
只一下,小画就晕了过去。
周秀兰余怒未休,又砸了两下才罢手,此时小画已经头破血流。她也没有多看一眼,在她眼中,这种胆敢吓唬她的丫头死不足惜!
*
周夫人最近都很规矩,等闲不出门,每日多半的时间都陪着老爷。
周老爷手头的银子折了大半,心情不好,动不动就发脾气。
周夫人心里发苦,却也只能忍着。实在忍不住了,就到院子里站一站。
这天,她又站在院子里冷静,忽然外管事跑了进来:“夫人,外头李东家登门拜访,说有要事相商。”
周夫人:“……李端月?”
外管事点头,他心里也挺复杂的,谁能想到曾经这府里一个普通的小丫头竟然能混到如今地步?
据说,李端月如今所拥有的银子和家财,比周府还要多,关键是各处蒸蒸日上,眼瞅着是越来越富。
不管她起家的银子是哪里来的,但生意做到这么好全是她的本事。虽然有不少人说李端月这个丫头走了狗屎运,但只要眼明心亮的,就知道她有如今的地位根本就不止是运气。
“她来做甚?”周夫人在男人那儿受了不少委屈,心情本就不好,一挥手道:“不见。”
见了也是给自己添堵,她可不想自讨苦吃。
外管事并不意外,立刻跑了一趟。
周夫人冷静够了,正准备回房呢,看见管事又来了,顿时蹙眉:“还有何事?”
管事知道主子恼了自己,苦笑道:“李端月是来接人的,说不进来也行,把人给她就可!”
“什么人?”周夫人满面狐疑。
管事想不通,疑惑地道:“那个小画,是她的丫鬟。”
“放屁。”周夫人气得连粗话都顾不得:“小画八岁就到了府上,因为她长得好,我一直都记得很清楚。”
大家夫人,要有识人之能。周夫人长久观察下来,才选中了春画秋月给女儿陪嫁。
这四人中,春秋月都老实本分,也就是小画眼高手低。周夫人当时挑中这人,不是因为没有其他选择,而是故意的!
但凡是做了通房的丫鬟,离主子一近,心就会越来越大。小画是她特意给女儿挑来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可惜,女儿不听话,什么都没用上。
管事咽了咽口水,紧张地道:“她说,周府要是不放人,她就去我们请大人帮忙讨要。”
周夫人并不愿意去公堂上,实在是最近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的,真要是到大人跟前掰扯,怕是扯不清楚。万一让家里人摊上了牢狱之灾,那才是倒了大霉。
“请她进来。”
楚云梨今日一身玫红色衣衫,精致利落,进门后开门见山:“周夫人,我来接小画。”
周夫人看到她就想起女儿凄惨的境遇,连一抹勉强的笑容都扯不出,板着脸道:“我倒是不知,小画何时成了你的人。”
“你闺女那性子,跟着她的人都不得善终。当初我带走了小春小秋,独留下了小画,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特意去找了乔夫人,拿到了卖身契。”楚云梨似笑非笑:“今儿刚拿到,我立刻就来接人了。”
周夫人心头很是不满,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当初女儿留在乔府,说是将所有的嫁妆都赔给他们,自然也包括这几个丫头的卖身契。
这么一算,小画是该属于乔府。
既然是乔府的人,乔夫人拿来送人,周家无权干涉。可是小画方才被送到了女儿院子里,这会儿大概被折腾得不成人样了。
管她呢,交了人就行。
“去将小画带来。”
管事跑了一趟,一刻钟后,回来时面色带着几分惶恐:“夫人,小画……”
周夫人不耐烦应付曾经的丫头,一挥手道:“那丫头向来不听话,不管伤了还是怎样,反正交给李东家就是了。”
赶紧将这煞星送走,此后再也不见!
管事摔到了地上:“小画她头破血流……”
周夫人面色微变。
女儿时常对丫鬟下手,她是知道的。按理说,将小画弄死了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可如今那丫头是别人的。尤其李端月对周府没安好心,揪住这事还不知道要怎么发作呢。
“小画她犯了错。”周夫人率先发难,语气沉沉:“秀兰这几天夜不安枕,说是遇上了鬼。昨夜才发现那装神弄鬼之人是小画,今天一早就将人讨了去。生气之下,下手重了点也是有的。”
楚云梨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满脸嘲讽:“我在这府里也住了好多年,周姑娘有多受宠,别人不知,我还是知道的。小画有多少本事我心里也清楚,只凭她自己能跑到周姑娘的房中将人吓着?”
她一脸不信。
周夫人心头发苦,她也没想到老爷说翻脸就翻脸,愣是将闺女身边的人全部叫走了。
关于家里的事,她不想跟李端月这个别有用心之人多说,只道:“大不了我赔一些药费。”
自从发现赔了嫁妆能让女儿在乔府安然度日,后来弄死了人又是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