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子这话挺有道理,又不是蠢货,怎么可能将不好的东西入口?
他一拂袖:“你要闹就闹吧。”
语罢,拂袖而去。
楚云梨追了几步:“父亲,你这话又错了。我们夫妻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就成了闹事的人?难道要我乖乖摔倒在那片桐油上落了孩子,让夫君喝了那些不好的药一命呜呼,这才叫乖巧?”
这话简直诛心,分明是在挑拨父子感情。鲁老爷再怎么也不可能坐视别人暗害自己儿子,他忍无可忍,回头道:“赵双鱼,别胡说八道。都是一家人,出了事解决就是,我也让他们给你道歉,让他们付出了代价。你还要如何?”
他看向鲁听安:“管好你媳妇。”
鲁听安认真道:“她是为了我好,也说到了我的心坎上。父亲,我也是这么想的。”
鲁老爷气得跳脚:“这是翅膀硬了,不拿你老子的话当一回事。鲁听安,咱们家可没有长子一定要承继家业的规矩。”
“我知道了。”鲁听安点点头。
鲁老爷冷哼一声:“只要你一天不是家主,就别给我闹事,不然,把老子气急了,直接将你逐出去。”
说完,飞快离开。
夫妻俩携手站在原地,看着鲁老爷走远。边上传来鲁听宁嘲讽的笑声:“大哥,你可一定要听话。”
鲁听安抬手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鲁听宁被打得踉跄一步,扶着假山才站稳。他捂着脸,反应过来后,也不多言,整个人扑了过来。
楚云梨离二人不远,伸脚一绊。鲁听宁摔了个狗啃泥,半晌爬不起身。
“呀,二弟这平地摔跤,也太不小心了。”一边说着,一边招呼远处的下人:“赶紧来扶人啊!”
鲁听宁抬头狠狠瞪着夫妻二人:“你们分明是故意的。”
楚云梨扬眉:“谁瞧见了?”她弯着腰,靠近他耳边道:“只是摔一跤而已,比起夫君受的那些罪,这才到哪?且受着吧!”
她呵呵冷笑了两声,扶着鲁听安的隔壁,二人扬长而去。
鲁听宁膝盖上摔红了一片,找大夫来处理时,痛得他呲牙咧嘴。越想越不甘心,他直接去铺子里找了父亲,将自己的伤势袒露在父亲面前,实实告了一状。
鲁老爷气急了。
当面就敢打人,私底下还不知道要如何算计,鲁老爷立刻就找人去请长子。
等了半个时辰,人没请过来,等来了长子身边的随从。
随从很是恭敬:“主子说,他事后也挺后悔。已经训斥了夫人,还特意送上了赔礼。只是夫人她气性大,这会儿喊肚子疼,主子实在走不开,这才派小的走一趟。”说着,双手奉上手中端着的托盘。
态度很恭敬。礼物也中规中矩。
鲁老爷面色缓和了些,说到底,他还是希望两个儿子和睦相处,并不希望两人越闹越僵。见长子道歉的诚意足够,便道:“听宁,既如此,你便收下这些东西。”
鲁听宁:“……”
身为大家公子,他是缺这些东西的人吗?
他要的是让父亲训斥大哥,彻底厌恶了鲁听安,往后不考虑将家业交给鲁听安啊!
不过,父亲语气不容拒绝,他不敢再纠缠委委屈屈上前收下了东西:“爹,儿子都听您的。”
见状,鲁老爷满脸欣慰,告诫道:“这件事情确实是你们母子有错在先,他心头有些怨气也正常,回头你别跟他拧着干。兄弟齐心,其力断金。可不能起了龃龉再让外人钻了空子。”
鲁听宁心下更委屈了,在父亲面前乖巧惯了的他,也不敢说反驳的话。只道:“只要大哥不再记恨,儿子一定跟大哥好好相处。”
鲁老爷不觉得长子立刻就能放下恩怨,毕竟其中夹杂着一条人命,还有长子这些年受的罪呢。不过,无论什么样的恩怨,总有被抹平的一天。好在他还年轻,肯定能等到那一天。
他有这样的自信,便也没将两个儿子私底下的那点事放在心上,在听说长媳的马车忽然坏了,夫妻两人从上头摔下来时。他以为长子会来告状……当时没将这事放在心上,还想着夫妻俩真来了之后就好好教训一下次子。
结果,就在当日傍晚,次子的马车也出了事,在马车疾跑时直接散了架。
这事可不小,运气不好的话,当场就会丢命。
次子还算好的,摔下来当场只断了腿。
鲁老爷听到这个消息时,脑子里嗡的一声。来不及多想,急忙就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