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对上男人的目光,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来不及恨罗小五,一时间只觉浑身瘫软,腿一软就要往地上坐, 还是边上的婆子反应快, 急忙将她扶住:“夫人,您怎么了?”
婆子不明所以,一脸的担忧。
明明动了胎气的是少夫人, 怎么这受了打击的成了自家主子?
张老爷挥手:“给她把脉。”
几个大夫轮番上前, 罗小五心头很慌, 但周围都是张家的人,轮不到她拒绝。她只能如提线木偶似的任人摆布, 大夫把完脉后,一致说她是喜脉。有孕的日子就是新婚那几天。
张老爷闭了闭眼:“管事,将大夫送出去, 记得给诊金。”
请大夫上门诊治, 给诊金是必须的,这吩咐分明就是多此一举。但管事心里明白,主子说的诊金, 其实是封口费。这两位夫人进门之前, 大夫已经给自家公子把了脉。明明白白说了,公子的身子想要让女子有孕,还得再调理。
就差明摆着说公子如今不能让女子有孕。
既然不能, 那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从哪儿来的?
不管是从哪里来,总归不会是自家公子的。管事知道此刻主子心情不好, 听了这话后,一溜烟跟了上去,打算将大夫送走了之后再磨蹭一会儿, 看看有没有别的活,若是有,今儿一定不回来了。
张明礼闭着眼睛,面色苍白,从头到尾没有看罗小五。
张老爷本来有正事的,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决定好今日要见客商,今早上得了确切的消息,他是一刻也坐不住,连生意都放下,急忙赶回来。此刻他看向罗小五的目光像是要杀人:“解释一下吧!”
罗小五勉强扯出一抹笑:“父亲,儿媳不大明白,你让我说什么?”
“少装傻。”张老爷脾气不好,一巴掌拍在桌上。
桌子被拍得噼里啪啦,罗小五吓得抖了抖。她出身不高,胆子也不大,直接坐倒在了地上。
边上的丫鬟很紧张,却还是下意识扶住了。毕竟,少夫人一有身孕,上头就特别吩咐过,无论发生何事,就一定要将少夫人护好,不能让其腹中孩子出事,必要时,做肉垫也不能让其受伤。
“别扶她,都给我出去。”张老爷怒吼道。
怒成这样,别说这些小丫鬟了,就算是府里的老人都没见过几次。张夫人心肝都颤了颤:“老爷,别动怒,有话好好说,别伤了身子……”
“我还要怎么好好说?”张老爷简直气得浑身发抖:“给我滚出去。”
伺候的下人连滚带爬,消失在了屋中。很快,屋子里就剩下了坐着的一家三口和蹲坐在地上的罗小五。
罗小五很害怕:“我肚子好疼,肯定动了胎气。”她这话是对着张明礼说的。
可惜往日对她还算温柔有几分耐心的男人,此刻却连眼睛都没睁,像是没听到这话似的。
罗小五从方才一进门,心里就有预感,此刻什么都明白了。她辛辛苦苦瞒着的那些事,到底是没能瞒过张家人的眼睛。
“夫君……”
张明礼霍然睁眼,眼神中满是怒气和怨恨:“你的夫君另有其人,我可当不起这个称呼。”
听到这直白的话,罗小五心头最后一丝侥幸尽去:“夫君,你听我解释。”
张明礼质问:“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的腹中孩子是我的?”
“是!”罗小五硬着头皮。
就算不是,她也不能承认啊!
像张家这样的大户,绝对不允许罗家一个普通百姓糊弄欺骗,罗小五根本就不敢想象他们对付娘家的情形。
本就胆子不大的人,越想越害怕浑身抖如筛糠,刚才的肚子疼是假的。这一紧张,肚子是真的疼。她脸色越来越白,跪坐不住,整个人趴在地上:“我真的肚子疼。”
“老爷,还是先请个大夫吧。万一又有误会……”张夫人是真的被折腾怕了,先把这个孩子保住,确定他和自家无关,再收拾不迟。
可张老爷已经查过,罗小五在外头确实有一个相好,两人已经好了几年,只因为那个男人家里太穷,给不起罗家想要的聘礼,两人只能私底下偶尔见面。
这也罢了,刚才那些大夫可是明明白白说过儿子的身子还需要调理才能有子嗣……是,上次他们确实被大夫骗了过去,但这一次是真的。张老爷为求稳妥,甚至昨夜就吩咐人从郊外请了两个大夫过来。
这城里的大夫会被收买,难道郊外的也会?
他不认为自己妹妹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未卜先知到这种地步。
“我已经派人去请你爹娘过来,如果他们愿意保住这个孩子,自然会帮你请大夫!现在,你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老子看了烦。”
连粗话都出来了,可见张老爷的怒气。
罗小五浑身都在颤抖,她哀求的目光看向张明礼:“夫君,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帮帮我……我求你了……这个孩子不能出事……”
张明礼漠然看着她:“我此生最恨被人欺骗,周美玉是如此,你又是这样。”
唯一一个没有骗他的女人,已经被他气得改嫁。
一想到此,他忍不住就想就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