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可以打孔融的旗,但天下皆知孔融就是上面所说的那种废物,因此孔融的旗号和窗户纸差不多,激怒了袁谭,一戳破这层窗户纸后,那就立刻开始冀徐大战倒计时。
见她沉吟不语,陈宫笑眯眯地说道,“将军不需要并州兵马一臂之力,也不需要并州旗帜吗?”
……这就离谱!
如果孔融觉得陆廉一个不足守北海,把吕布也请来,或者吕布就不请自来了,接下来的局势会怎么发展?
众所周知,吕布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轻狡反复无信义,别说有仇,有仇没仇甚至跟你沾亲带故都不耽误他路过你家时顺手牵两头猪走,因此见到北海势危就跑来抢地盘完全是合情合理的啊!但凡吕布说话办事像人一点,袁绍也不至于给他从座上宾一撸到底,成了半夜提桶跑路否则就要被甲士刺杀的人厌狗嫌啊!
“吕将军的旌旗……”她谨慎地说道,“怎么卖?”
在一旁默默听他们谈生意的吕布就有点坐立不安。
“我没卖过这个……”他小声道。
陈宫迅速地,动作很小地瞥了他一眼,又把眼神收回来。
于是吕布又不吭声了。
吕布走后不久就进了腊月,天气越来越冷,于是城中军民也就越来越忙碌。
士兵们身上穿的嘴里吃的手里拿的都靠军营,但家中老小会不会挨饿也全看他们,因此进了腊月,田豫就忙忙地给他们发了军饷。
数千士兵再加数千民夫工匠们都发了工资,整个阳都城一下子就繁华了起来。提早进货的商贾都跟着大赚了一笔,有家业的想给母亲买块皮子,给妻子买根簪子,给孩子买一包糖,没家业想有家业的也得赶紧筹备起来,挖空心思琢磨什么样的聘礼能让岳家满意。
还有一群既无家业也不想成家的,那就放飞自我了,吸引了附近许多的穷苦女人过来,做起了露水夫妻。一时间城中常能见到兵卒带着衣衫褴褛的小妇人去酒坊客舍里坐着,围着一罐热气腾腾的炖肥狗肉,吃得香甜极了。要是那位军爷再大方点,小妇人就能再带上自己的一两个孩子,一并跟着蹭吃蹭喝……有狭促鬼就打听,带孩子的有,那有没有带丈夫一起来蹭吃喝的呢?
……听说也是有的,不算太常见而已。
那些小客舍都是极便宜的,自然屋子狭小,没什么家具,最寒酸的甚至连床榻都没有,两包干草铺个褥子就凑合作了床榻。但天寒地冻,能在城中寻到这么一处落脚的地方,晚上睡觉也不怕冻死,已经让人感激涕零了。陆将军仁厚,那些无家可归的穷苦人也有地方安排,但毕竟是一群人挤在一起,白天要做活,而且只给点麦饼吃,若是与往年比起来,自然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但现下既然这群老革慷慨解囊,那就……多吃一顿赚一顿吧!
青少年都各自回家过年去了,陆悬鱼给他们放了假,让他们等出了正月,冰雪消融之后再回来。
陈群和田豫也都放了假让他们回家,陈群犹豫了一下。
田豫就没犹豫。
“若无要事差遣,我就不回下邳了。”
“……为啥不回?”她惊诧道,“你不回去看看高堂吗?”
“我抽空搬了个家,家母已来阳都城安居,”田豫说着笑吟吟地看了一眼陈群,“长文不必担心,这里有我在,长文尽可安心回家。”
……纪律委员好像很想说点什么。
……最后没说出来,还是闷闷地行了一礼就走了。
……当然,她也不至于自己过年。
首先是陆白带着三百健妇营在阳都城,这支小小的女兵队平日里操练,偶尔也可以给她当当仪仗队,凑凑热闹。
其次是同心带上一家子过来看她了。
……这种感觉就很神奇。
陆悬鱼还记得在雒阳过的那个新年……她们拆了人家荀彧的地板烧火取暖,而且拆了不少。
现在她们不需要拆别人的地板了,她在下邳有一处房子,大家平时在那里居住生活,但既然过年时她不方便回去,那她们也可以过来看看她,而且路途上并不遭罪。
马车里铺了厚厚的毯子,还有几条她抽空殴打附近野兽获取的皮毛,四娘长高了一截,小郎也长高了一截,阿草口齿更清楚了。
“郎君!”
……同心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屁股上。
“叫女郎!”
阿草拿胖嘟嘟的手指指着这个头戴武冠,身着直裾,腰佩长剑的年轻人,半天没叫出来,委屈极了。
既然同心一家子来了,正好和田家阿姨凑一起过个年,就很热闹。
阳都靠海,于是今年的汤就特别的鲜,蛤蜊瑶柱鱼干什么都能往里放,除了大家平时过年吃的那些美味之外,还能再来一道海鲜杂烩,对于广大内陆群众来说,真是鲜得天灵盖都飞了。
刚准备入席,算来算去,她发现还缺了一只太史慈。
“太史子义呢?”
她自己有两千步兵,外加不足五百的骑兵,这些人已经训练精熟,明金鼓,知进退,并肩作战时不会胆怯,杀敌时也能奋勇当前。
她能记住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籍贯,父母是否健在,妻儿是否安康,在这个时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