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攸宁递了两张银票给他,“这些够不够?”
韩思行看着银票,惊讶道,“二百两?!”
而他荷包里,可只有几块小小的碎银子啊!
韩攸宁眨眨眼,“大哥若嫌不够,两千两也是有的。”
“够了……”
韩思行仰天长叹,顿时觉得自己大哥的形象没那么高大了。
兄妹二人在京城逛了一大圈。
虽说二百两银子对韩思行来说是极大的一笔银子了,可他花起来却丝毫不吝惜,待得全部花光了方作罢。
那些粮食就是将士们的命,给多少银子谢礼多不算多。
威行镖局。
“县主来了!”
镖师们热情相迎。
韩攸宁和他们打着招呼,让他们卸车。
车上除了给霍山的谢礼,还有半数是为他们备的。
韩思行惊讶地低声问韩攸宁,“宁丫头你怎在镖局这么受欢迎?”
韩攸宁得意道,“自然是因你妹妹讨人喜爱。”
韩思行哈哈笑,“想必是如此了!”
霍山迎出会客厅。
韩思行见到仪表堂堂的霍山,满眼赞叹和崇敬,郑重其事地躬身行礼,“霍总镖头威名如雷贯耳,今日得以相见,晚生荣幸之至。”
霍山拱手笑道,“霍某不过一介草莽,实不敢当世子如此赞誉。定国公战功彪炳,心胸豁达,霍某敬佩至极。世子少年将军,将来定然青出于蓝,倒也不必去景仰旁人。”
韩思行朗声笑道,“霍总镖头太过自谦了。你那一句提醒之恩,救下的可是二十万大军的性命。提前预测地动,不是谁都能做的到的。”
霍山笑看了韩攸宁一眼,“因着这个捡来的功劳,霍某不知得了多少好处,当真是受之有愧啊。”
韩攸宁笑嘻嘻道,“世叔受着便是。到底是你不但救了将士们的命,还救了我的命,怎么算起来,世子都该来好好谢你一谢。”
霍山没有再谦让,引他们进厅落座。
他笑问韩攸宁,“县主此次前来,只是来送谢礼的?”
韩攸宁叹了一声,“世叔把我看得明白。我想世叔帮我找个可信的大夫,但不能要太医院里的。”
霍山上下打量了她,“县主没事吧?”
韩攸宁笑,“世叔放心,我是不大容易生病的。是给旁人用。”
霍山道,“我是有识得一两个江湖郎中,只是他们居无定所,寻起来要费些时日,县主可等得?”
恐怕他所说的“江湖郎中”,是那种可起死回生的神医吧?
韩攸宁说道,“倒也不必那般高明的。只让他诊脉断症,不救人。”
刘院使前世能将她中毒诊为“忧思过甚”,那么他是被韩清婉或者永平侯收买了的。
太医院的太医们在民间大夫面前大多孤傲,即便诊脉的结果相同,也要说出几分不一样来,来彰显自己的高人一等。
今日他的诊脉结果与原先大夫说的一样,反而是让她怀疑了。
霍山挑眉,顿时明了。
他笑道,“京城里的名医都通着权贵,县主何不去问问晋王爷,想必他能帮你寻来。”
韩攸宁看了眼登时紧张起来的韩思行。
她原是有偶遇的打算的,谁成想庆春楼封着。
她是可以派人送消息给赵承渊求助,不过侍卫都是父亲的人,恐怕人还没出府,父亲就知道信儿了。父兄刚回来,她不想太忤逆着他们,给他们平添烦恼。。
她笑道,“些许小事,就不麻烦王爷了。”
霍山笑了笑,“县主喝茶。”
韩思行开始拉着霍山热切攀谈。
两人都是豪爽的性子,倒是聊的颇为投契。不过霍山终究是老江湖,阅历丰厚,一番攀谈之后便把韩思行的底细摸了清,连他想娶什么样的媳妇都知道了,可韩思行却丝毫不觉。
韩攸宁也觉得,霍山说得有几分道理,自己亲爹就是个盖世英雄,实不必去景仰旁人。可江湖人物的神秘感,霍山谈吐又不俗,彻底俘获了这个年轻人。
一直到霍山留饭了,韩攸宁才拖着意犹未尽的韩思行告辞离开。
韩思行一路很兴奋,感叹不虚此行,收获颇丰。
韩攸宁却是在想着,霍山会不会把消息告诉赵承渊,赵承渊得了消息,会不会替她寻来大夫。
想起父亲对赵承渊的敌意,还有赵承渊昨日离开时的神色,她心里还是没底。
马车尚未进府,却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韩思行请安的声音,隐约似是称呼“王爷”。
韩攸宁掀开帘子,便见府门口与父亲并排站着的,正是赵承渊,看样子也是刚到。
他笑吟吟地迎向她的目光,和煦如初。
韩攸宁眼睛亮了起来。
心底原本的那一丝忐忑,都化为乌有。
她手炉也顾不得拿,也等不及铃儿先下去,先一步掀开帘子便要跳下车。
段毅一手拦着她,一边拿了下车凳摆上。
她急匆匆下了马车,脚步轻盈地走到他们面前,福身行礼,“王爷,你怎过来了?”
赵承渊眼底闪过笑意,说道,“本王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