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吴清莹这一番话,郑墨岩的脸色暗了暗,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出去和父亲一起迎接宾客。
等到他人走了,吴清莹才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我先前瞧你和郑公子之间清清白白的,在外头还避着嫌,没有一丁点儿男女之情的意思,这才来京城多久啊,居然要定亲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苏锦绣在心底暗暗感慨,吴清莹果然是个敏锐的商人,即便什么也不知道,也能将事情猜测个七七八八。
她笑了笑,正预备说什么,外头却突然又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
“杏儿,你去瞧瞧,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
苏锦绣吩咐厅堂里的丫鬟。
然而还没等丫鬟走出去,赵宁修就已经匆匆忙忙的赶了进来,急急地对她说道:“嫂子嫂子,我哥来了。”
嫂子这个称呼似乎是已经印在了赵宁修的心里,纵使苏锦绣纠正过很多次,他一着急还是会忘了。
可眼下纠正他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苏锦绣猛的站起身,心里有些慌,赵含章来了?他怎么会来?他来是要干什么?
苏锦绣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仿佛是有些苦涩,又仿佛是在期待着些什么。
还没等她理清自己心底的想法,赵宁修已经从院子里闯到了厅堂。
男人的伤还没有好,穿着一身雪青色的衣衫,身上缠着绷带,额头处还有一道明显的伤疤,一眼就能瞧得出是受了极重的伤。
郑家虽然明面上投靠了二皇子,但暗地里毕竟是跟着赵含章干事儿的。虽然他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但郑老爷和郑墨岩父子俩也没有吩咐下人阻拦。于是,赵含章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苏锦绣的面前。
吴清莹可没有见过赵含章,也不认识他,见他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下意识的就拦在了苏锦绣的面前,询问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赵含章看到苏锦绣,那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一下子泄了劲,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你真的要跟郑墨岩定亲?”
还没等到苏锦绣回答,外头的宾客中却又传出了一阵阵的喧闹声,似乎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很快,宾客们居然三三两两的全都离开了。
郑老爷和郑墨岩父子俩从外头进来,二人脸上皆是一幅说不清什么情绪的表情,过了好半晌,还是郑墨岩先开的口,“刚刚传来消息,二皇子已经被皇帝下了天牢,罪名是谋逆。”
“这是你的手笔。”
苏锦绣看向赵含章,用的是肯定句。
赵含章也回望着她,依然是那句问话:“你真的要和郑墨岩定亲?”
原本他是想徐徐图之的。
可即便知道与郑墨岩定亲只是苏锦绣为了躲避四皇子的权宜之计,赵含章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不得劲。
为此,他加快了原本的计划,终于让建和帝下定决心,将二皇子押入天牢,同时重审定国公府一案。
二皇子的垮台和定国公府一案的重新审理,意味着太子即将被重新起复,他储君的身份再也不会受到威胁,毕竟建和帝的身体已经撑不到那些尚在襁褓之中的小皇子长大了。
苏锦绣看着他墨色如深渊般的眼睛,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她曾经是想过这一天的,毕竟是看过那么多言情小说的人。怎么会没有幻想过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要嫁给他人,赵含章会不会来抢亲?如果他来了,那是不是可以证明他其实根本就是喜欢自己的,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可当这样一件事真的发生在眼前,当自己之前的种种猜测变为现实,苏锦绣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很开心,甚至还能冷淡的回问一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和阁下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么一番话,赵含章还没说什么,赵宁修却先急了,他喊了一声嫂子,又扭头看向赵含章,叫了一声哥。
吴清莹这会儿才明白过来两人的关系,她下意识的看向郑墨岩,自己即将要定亲的未婚妻,却被前夫找上门来,对他来说也太倒霉了吧?
吴清莹有点心疼这个大龄未婚男青年,然而,她看过去之后才发现,郑墨岩居然一点也不意外,甚至没有丝毫反应。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啊?有谁能告诉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这会儿在场的宾客都已经散完了,毕竟这些人来道贺都是看在二皇子的面子上,如今郑家明面上的靠山二皇子已经倒台,他们一方面急着去确认消息的真假,一方面还要为自己想退路,自然顾不得郑家的事情,否则此时一定会有和吴清莹一样的疑问。
“你说……和我没有关系?”赵含章艰难的说。
过了心里那一阵惊涛骇浪,苏锦绣异常的平静,“当初你将和离书给我时,不就是要一刀两断各不相干吗?如今我要嫁人,不管我是嫁的商人书生,甚至是一个街头要饭的乞丐,与你又有何相关呢?怎么?我这话错了吗?”
苏锦绣的话,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在一刀一刀地割着赵含章心头的肉,他疼痛难当,却又无可奈何。
此刻的果,都是自己当时糊涂种下的因。
如果不是他的自以为是,如果他能和苏锦